房間裏,秦嫿在床邊守著季時彧,已是入夜,床幔被夜風撩起,輕晃著,秦嫿坐在床邊,身形隱匿在了暗光裏,門口,盛夫人薑柔悄然進來,看了眼已經入睡的季時彧,走到秦嫿身邊,輕聲。

“冷家那兩父子死了!”

秦嫿挑眉,薑柔繼續輕聲道,“冷夫人瘋了!被巡警司的人帶走時神誌不清。”

“季冷兩家要聯姻的消息給蓋過去了,但又有一條捕風捉影的消息傳出來!”薑柔說到冷家情況時神情淡漠,視線在季時彧身上掃了一眼,後麵的話沒再說。

秦嫿秒懂,又是季時彧害的。

嘖,那些還想要拿他綁定季家的人總該消停了。

看薑柔欲言又止,秦嫿問,“你還想說什麼?”

薑柔感覺到了自己的多餘,忍不住翻白眼,“他們說他是天煞孤星!”克死了一大批的人,但凡跟他有接觸的沒一個有好下場的。

季時彧的親姐姐,季家那一批兄弟姐妹,以及冷家這一批人,下場都很慘。

秦嫿聞言勾唇笑,“嗯,命格不錯!”

跟她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薑柔看自家女兒非但沒生氣反而還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再一次翻了翻眼皮,“對了,你爸讓我問問你,這周能不能把宴會舉行了,你都回來這麼久了,再不開個宴會昭示你的身份,保不準還有那些不長眼的人來打擾你!”

那個冷父不就是以為秦嫿還沒認祖歸宗,被盛家人排斥,以為弄死她也不過是件小事兒嗎?

秦嫿對這些興致缺缺,“你們隨意!”她現在的關注點在南園的墓地上,挑選出一塊風水寶地將季時雪下葬。

小小的一個陶罐在某種意義上已經不止是一個小女孩的骨灰了,從她在金雀台上見到那些之後就知道季時彧看似平靜無波,但積壓在心頭的東西太過沉甸了。

那是他想要斬斷卻又不舍的過往,伴隨著痛苦的還有家姐的溫暖,所以他才那般不舍。

秦嫿結合查到的消息,當年冷夫人之所以會鬧著離婚是因為冷父在其中扮演了一個深情的人設,這樣的深情讓她最終做出了拋棄一雙兒女的決定。

當然,冷夫人即便不拋棄他們,也不會是個慈母,但兩姐弟悲慘痛苦的伊始就是因為她的離開。

秦嫿挑好墓地,俯身用額頭蹭了蹭他的臉頰。

都過去了!

翌日,上百封請柬從盛家莊園發送出去,上都但凡是跟盛家有過往來的權貴都收到了宴會請柬,盛家為新找回來的女兒舉辦的盛宴將在周末的晚上舉行。

這期間定製晚禮服,操辦宴會,各種流程十分繁瑣,秦嫿在下午就被薑柔拉著試衣服,由品牌方親自帶著當季最新款登門服務,看著眼前掛了一排的裙子以及服裝設計師們殷勤討好的目光,秦嫿伸手捂了一下額頭。

她說的隨意可不是讓他們隨意磋磨她的意思!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秦嫿還能做什麼?當了一個下午的晾衣架,期間薑柔還讓退燒了的季時彧參與進來,幫著挑選。

這下更好了,秦嫿有脾氣都不好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