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鳳兒接過畫像,"姐姐的畫像奴家看了千百遍,隻要出來絕對不會錯過。”
侯公子急急去了,陳鳳兒做了侯公子的娘子,自然清楚自家夫君的毛病,在監牢也做下了病根,和她情況差不多,不管緊張還是害怕,或是天氣一冷就內急,一急就憋不住。
李香君隨著人流到了登記處,心裏緊張的不成,可名字又不能不報,"李香君,歌姬。”
做登記的都是太監,不過,旁邊有士兵盯著,太監翻到她的檔案,"你才藝出眾,不留下嗎?”
李香君心都提到了喉嚨口,忙揺揺頭,"不,我有相公。”
太監也沒再勸,拿筆一勾,"出去吧,到那邊領二兩銀子。”
李香君心裏略一鬆,隨著人流領了二兩銀子,本想直接走掉,瞧了一眼站在那裏的士兵猶豫了一下,"請問,卞玉京可還在你們那裏?”
她和卞玉京關係頗為不之錯,之前還接到過卞玉京的來信。
士兵看了她一眼,"你認識卞台長?”
李香君忙揺揺頭,“不認識,隻是聽過。"李香君擔心再將她留下,忙匆匆走了。
卞玉京在信中倒是向她提過,在福州擔任什麼台長,還說過挺無憂無慮的,不過,李香君卻是不信,被那傻王爺擄了去豈能無憂無慮,不是被那傻王爺收買了,就是遭到逼迫,想將她也騙去福州。
隨著人流出了宮,許多女子都有家人來接,她卻無人接,便隨同幾個在淮河上賣藝的姐妹向淮河邊趕去,宮中有不少同行的姐妹,雖然不如李香君出名,但也是才色出眾,就算不是千裏挑一,也是百裏挑一。
當初被強召入宮中都是沒辦法,對於她們這些有才藝的女子沒人願到宮裏做事,不止受約束受限製還賺的少,每個月那點銀子還不夠買水粉的,所以,沒幾個人願意再留下,一放出來全奔了淮河。
淮河是她們做生意的地方,也是她們的家,一幫女子急急切切的趕到淮河,下一刻全傻眼了,有的女子急的坐在地上哇哇痛哭。
李香君站在橋邊,望著碼頭上停滿的樓船,臉色越漸蒼白,緊握著粉拳,滿目怒火,"那個傻子,無恥下流至極,終於如他所願了,封了這淮河兩岸的生意,這讓姐妹們怎麼活?”
進入十一月份,北方下了一場大雪,氣溫驟然下降,受影響最大的就是關外,凍死了不少牛羊,加上關內受戰亂影響,一些商賈很難做關外的生意,關外缺衣少食,更缺少食鹽和茶葉。
這一場雪一下,關外徹底的頂不住了,再不和關內通商,怕是會發生,十一月初,多爾袞派人送信到邊關,希望能換些鹽鐵茶和糧食。
甚至有些蠻辮子百姓,驅趕著大量的羊群到了邊關,餘大年站在關上望著下方,眼饞的不得了,多好的羊啊,下邊的蠻辮子喊著"鹽,鹽,茶"同時用手指比劃著,先是十斤鹽換一隻羊,到最後一斤鹽也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