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深看著她,有些愧疚,這件事雖然不是他提的,但確實是因他而起。
昨天,清蓮醒來後哭得十分傷心地撲到他懷裏,說非常害怕,很怕自己差一點就死了,就看不見他了。
所以提出兩個人先領證,等他家的人都接受了兩人,再辦婚禮。
“清蓮,領證可能還要緩緩。”
“為什麼?見深你知道我出車禍陷入昏迷的時候有多怕嗎?我生怕自己死了,再也做不成你的新娘,再也不能嫁給你了。”
“我和南溪的結婚證和戶口本在爺爺那裏保管著,必須拿到這些才能辦離婚,然後辦結婚。”
他解釋的時候不小心說漏嘴了。
沒想到她就記下了,又用這點向南溪提要求。
接下來的路程,南溪很沉默,她趴在窗邊,安靜地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物。
陸家的老宅在遠離鬧市,一個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周圍都是青山綠水,景色優美。
其實仔細看,這裏和她小時候老家後麵的那座山也挺像了。
時間真快啊,一晃就十年了。
她已經從那裏離開十年,來到陸家十年,又愛了他十年了。
十年,一個女人最美麗,最青春的年華,她把她所有的一見鍾情,所有的心動,所有的暗戀都給了同一個男人。
而如今?
南溪伸出手指,細細掰著,今天,明天,後天。
後天是爺爺的壽辰。
後天一過完,他們就會去辦離婚。
所以,從現在開始,他們隻有三天的夫妻時間了。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這十根手指頭可以來來回回,重重複複地計算,永遠沒有盡頭。
掰著掰著手指,南溪就來了困意。
可能是今天上午太累了,她剛一趴下就睡著了。
很快,她就感覺陸見深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不是困了?”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被他抱進了懷裏。
不得不說,他的懷裏真的又寬厚又舒服。
南溪閉著眼睛,在他懷裏擠啊擠,然後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就沉沉地睡著了。
醒來時,她怎麼感覺眼前的景物都在動,就連飄在天上的白雲都在輕輕飄蕩。
怎麼回事?
下一刻,陸見深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醒了!”
南溪定睛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在他懷裏,被他抱著在走路,怪不得她覺得眼前的東西一會兒近,一會兒遠的。
伸手,她捶了捶腦袋,真是睡糊塗了。
“我睡了多久?”南溪問。
“睡了多久我沒有計算,但是睡姿肯定像個小懶豬。”
誰是小懶豬了?
她就算睡著了也是睡美人好嗎?
“那你就是大懶豬。”南溪不甘示弱地回擊。
快到大廳門口了,南溪才突然想起,她還被陸見深抱著,連忙道:“快到了,你快放我下來。”
“下來幹什麼?”陸見深笑:“這不是爺爺最想看見的嗎?你不想讓他老人家樂樂?”
話是這樣說,她的確想讓爺爺開心,可是也不是這種方式呀。
而且陸見深隻是為了演戲,她才不要他這麼別有用心的公主抱。
眼看著越來越近了,南溪都急得不行,陸見深卻穩如泰山,眉宇間一派淡定,沒有一絲慌亂。
“快放我下來!”
南溪捶著他的胸口,憤憤道。
“快點,陸見深。”
“快點,要來不及了。”
陸見深低頭,見她殷紅的小嘴唇喋喋不休地喊著。
不知為何,他突然鬼迷心竅了一樣,剛要後悔時,口中的話已經說出來了。
“你親我一下,我就放你下來。”
“什麼?”南溪也愣住了。
結婚兩年,除了夫妻生活兩人都情感正濃時,平時從來沒有親過彼此。
而且,他們馬上就要離婚了,這個時候再親吻就更加不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