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些,他就感覺有什麼在撕裂他的心。
她是他的。
南溪是他的。
是他陸見深的妻子。
怎麼能有一天成為別人的呢?
不……不能忍受,他絕不能忍受。
今晚的夜,格外的靜,也格外的白。
月光皎潔,透亮,透過薄薄的窗戶灑在了房間裏顯得格外明亮,甚是好看。
多好的夜色啊,可是他的心,卻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
陸見深走進主臥時,南溪已經睡了,月光輕輕灑在她的臉上。
她的臉小小的,以前還有點兒肉,可是現在已經瘦的幾乎沒有肉了;
她雖然閉著眼睛,可是睡的一點兒也不安穩,細長的眉毛一直緊緊蹙著,長長的睫毛上好像還凝著淚珠。
她睡覺前哭過了?
為什麼哭?
是因為他不同意離婚嗎?
她就這麼想離婚?
陸見深的手,停在南溪的臉上,一點一點撫平了她緊蹙的眉。
可能是感覺到了溫柔的撫摸,感覺到了溫柔,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南溪的眉不再緊蹙,漸漸舒展了許多,她睡覺的麵容也安寧、恬靜了許多。
他的指腹,輕撫著她的臉頰,那動作溫柔極了,就像在撫摸稀世珍寶一樣,一點兒也舍不得鬆開。
“溪溪,對不起,我是混蛋,我對不起你。”
“可是你知道嗎?我不想離婚,一點兒也不想離婚。”
隻要一想到以後的日子沒有她,他就覺得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他一直覺得,她是他生命裏可有可無的存在,在於不在,都沒有什麼區別。
可是一旦想到她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屋子裏,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生活裏,他的世界裏,他就覺得心口空落落的。
那種感覺,就像是丟失了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
他不知道為什麼?
他隻知道,他不想離婚,一點兒也不想。
“老婆,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陸見深抓著南溪的手,一顆清淚砸在地上。
這一晚,南溪睡在床上,陸見深就坐在她旁邊的地板上,牽著她的手。
南溪醒來時,有微風透著窗戶吹進來,風把薄紗的簾子吹的輕輕飛舞,翻動,就像蝴蝶一樣,美極了。
若是以往,這是多麼美的一幕啊。
可是如今,她無心欣賞。
傭人拿了早餐進來,很豐盛,不僅香味濃鬱,就連顏色都非常好看。
不過,南溪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我現在不餓,中午再吃。”
中午,傭人又準備了豐盛的午餐上來。
南溪安靜的接過:“我會吃的,你先下去吧!”
“是,少夫人。”
其實,早餐,中餐,南溪統統都沒有吃。
她沒有胃口,一點點兒胃口都沒有。
今天早上一醒來她就發現自己被囚禁了,陸見深找了很多保鏢來圍著這個房子,不僅如此,就連服侍的傭人都一應俱全。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她徹底禁足在這個房間裏了。
除了這裏,她哪裏也去不了。
她給陸見深打過電話,他不接。
一個,兩個,十個,二十個……都沒有人接。
南溪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不接。
下午五點時分,窗外的晚霞美極了,一大片的雲彩鋪染在天邊,火紅的,橙紅的,橘紅的,顏色絢爛極了。
“好美啊!”南溪忍不住驚呼。
她掀開窗簾,打開了窗戶,光著腳坐在了窗台上,一隻手撐著下頜,靜靜地看著窗外的美景。
不記得坐了多久,隻記得晚霞都落了,太陽也落了,天漸漸的變黑了,南溪還是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一動不動的坐在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