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夜色涼如水。
半夜時,溫度極低。
陸見深也不坐進車裏,他就一直依靠著車上,抬頭看著南溪小姐的房間。
林霄發現南溪小姐房間的燈一直開著,陸總也一直遙遙相望著。
“溪溪,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
“你的燈明明一直亮著,這是不是說明你心裏也有一點舍不得我?其實你還是在意我的,不然也不會在知道我受傷時那麼緊張,你還是有點喜歡我的,對嗎?”
陸見深抬頭仰望著南溪屋裏的燈光,一遍遍的問著自己。
可問到最後他也沒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夜風呼呼的吹著,溫度越來越低。
“陸總,我們回醫院吧,你身上還有傷,外麵溫度低,您這樣凍下去傷口很難恢複的。”
但,陸見深依然抬頭看著那盞燈,就像沒有聽見一樣。
林霄歎了口氣,隻能降低要求道:“陸總,夜風大,外麵冷,如果您想多待一會兒,我們進車裏等,車裏暖和點兒。”
陸見深一動不動的姿勢這才動了一下。
不過,他隻是轉過看了林霄一眼,淡淡問了一句:“你說,她還會原諒我嗎?”
林霄嘴唇動了動,卻半響都說不出一個字。
他不是南溪小姐,他怎麼知道南溪小姐會不會原諒呢?
不過瞧現在這個樣子,陸總是真的動了心,動了情,也是真的認真起來了。
隻不過,這次堅決的人是南溪小姐。
想到兩人之間的種種,林霄忍不住歎了口氣。
哎,愛情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你說結婚那些年,南溪小姐一心一意的愛著陸總,滿心滿眼都隻有陸總一個人,事事為他考慮,可那時陸總眼裏隻有方清蓮一個人。
現在兩人婚也離了,方清蓮也走了。
南溪小姐好不容易不再執念了,執念的人卻又變成了陸總。
他們兩個人,好像一直在錯過。
林霄作為一個旁觀者也有些心疼。
知道自己勸不動了,他趕緊開車去最近的地方拿了個大衣,然後親自給陸見深披上。
披完大衣,林霄才發現陸總腳底已經扔了一地的煙頭。
看樣子,抽了不少。
伸手,陸見深又摸了摸煙盒,掏出來。
隻不過這次,煙盒已經空了。
轉頭看向林霄,他掀了掀眼皮:“還有煙嗎?給我一盒。”
林霄知道勸不住,隻能把手裏的煙盡數給了他。
這一晚,從淩晨到早上,陸見深指間的煙幾乎都沒有滅過,一直有一束火星在兩指間跳動著。
早上,林霄認真把地上的煙頭都清理幹淨才開車帶著陸見深回醫院。
上班時,南溪一直記著周羨南提到的房老教授的事情。
得了空,她讓佟嫿幫她照看一會兒,就去找了師母。
進門前,南溪先敲了。
“南溪啊,快進來。”見到是她,薑清鳳臉上的表情很是慈祥柔和:“正好,我也準備找你一趟。”
“薑醫生,是不是我最近在工作上哪裏做的不夠好。”南溪有些緊張。
薑清鳳笑了笑:“不用那麼緊張,我就是想和聊聊來醫院這段時間的感受,你也來了有一個月了,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工作上的或者生活上的,都可以跟我說說。”
南溪原本是以為工作上做的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她要挨批了。
畢竟她聽說,這幾年師母手下的實習生幾乎都是被一路批著通關的,眼淚也掉了不少。
師母也是素來以嚴厲著稱的。
所以她的一顆小心髒一直砰砰砰的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