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水太涼,也或許是心口是涼的,總之是……喚回了她幾分思緒。
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佟嫿啊佟嫿,你這是在幹什麼呢?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你怎麼能心存奢望呢!”
早知道是夢一場,就以朋友的身份站在他身邊不好嗎?
為什麼要心懷希望呢?
“所以佟嫿,你要清醒點。別說他不喜歡你,就算喜歡,你們的身份也是天差地別。”
努力的吸了口氣,佟嫿擦幹了臉上的水。
沒辦法立馬走進去麵對他,所以她在外麵的小花園裏站了一會兒。
一直到心裏平複了一些,才又回到包房。
見她進來,南溪開口:“嫿嫿,你幫我照看下念卿和思穆,我有點事想和羨南聊下。”
“好,那你們快去。”
隔壁的小包房,南溪開門見山的問:“羨南,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我能出來,是因為季夜白的幫忙吧!”
顯然,周羨南很意外。
但很快,他臉上的表情就恢複了平靜:“果然還是瞞不住你。”
“季夜白來找我的時候,我的確沒有往這方麵想,就連他告別我也覺得是假的,但現在想來,或許他的告別是真的。”
“可能在那個時候他就決定要救我出來了吧。”
“而且,三天的時間就能讓我直接出來,除非是季英改了口供,否則就算你們找到證據,也不可能這麼快,所以稍微一想,很快就能想通。”
周羨南走上前安慰:“別想這些了,你能出來就是最重要的。”
“那麼他呢?真的已經走了?”
周羨南點頭:“嗯,今天一早的飛機。”
南溪錯愕:“今天一早?那夏柔的宣判他不等了?”
“他說相信法律和正義的宣判。”
季夜白的轉變,是讓南溪感慨的。
如果不是發生了這麼多事,他其實也是一個可憐的人。
但即便他幫了她,有些錯誤依然無法原諒。
比如見深的下落不明。
如果不是季夜白,他們一家五口不會到現在還是分離的狀態。
吃完飯,南溪帶著念卿和思穆一起去醫院看雲舒。
雲舒還是躺在床上,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看見公公忙前忙後,又是給她洗臉,又是給她梳頭發。
不僅如此,他還用那雙粗糲的雙手,有些笨手笨腳的在婆婆的頭發上戴上了好看的發夾。
發夾旁,點綴著幾朵粉紅的櫻花。
開的正盛,就像小姑娘桃紅的臉蛋,美麗極了。
回去時,南溪看見樓下的櫻花,這才想起,公公應該是在樓下親自采摘了拿上去的。
婆婆是一個活得很精致的人,衣著,打扮,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是很有講究的。
她尤其愛花,所以公公就每天在病房裏擺一束花。
回去的車上,南溪心裏其實是很失落的。
分明好好的一個家,現在卻幾乎已經家破人亡。
可就算再難過,生活還是要繼續。
都說春光是短暫的,一轉眼,春天已經走遠了。
夏天時,南溪肚子裏的寶寶已經有六七個月了。
眼看著,肚子越來越大了;
行動也變得不太方便。
她等著,一日又一日。
卻仍然沒等來見深的任何消息。
倒是夏天的裙子都變小了,肚子那裏有些緊緊的。
所以,南溪讓陳錚跟著,她打算去商場買幾身衣服。
至於寶寶出生要置辦的那些東西,她並未著手去買。
因為她總覺得,見深一定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