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行也得行,”晏輕南說話了,“你說你不配就是在說你南哥不行。”
“就是,”柏宇看一眼晏輕南,“你南哥不行嗎?”
這話到這兒變味了,晏輕南讓柏宇好好說話,柏宇笑了笑,接著教阿易:“你要主動一點啊,人家畢竟是女生,你得做點人家喜歡的事情。”
阿易確有思考,問柏宇:“什麼事情呢?”
柏宇卡了一下,說:“約她出去玩過嗎?”
“現在,”阿易偏頭,“算嗎?”
柏宇歎了口氣,說了一大篇怎麼追女生,連沈景遠都聽得愣了,問晏輕南:“柏宇談過很多戀愛嗎?”
“沒有,你才別聽他吹,他從頭到尾就喜歡一個人。”晏輕南絲毫不介意賣了自己兄弟。
沈景遠笑了,說那也挺好的。
等柏宇終於講得口幹舌燥,匆忙拿水咽了一口,沈景遠問他:“柏警官有女朋友嗎?”
柏宇差點一口水噴出來,說:“沒有……但是我的經驗是可行的。”
他話鋒一轉,對沈景遠說:“那你呢?那天公安局門口我看到你和阿南一起走了,當時就覺得你是這個。”
柏宇豎起大拇指。
“是這個”三個字又是用重慶話說的,沈景遠發現他們真的很喜歡在普通話和方言之間切換。
沈景遠隻好看向晏輕南:“柏警官是什麼意思?”
“他誇你帥,”晏輕南把柏宇的手摁回水裏,又說,“他有時候就這樣,別理他。”
“行吧,”柏宇無奈道,“誰讓你是壽星呢?”
他這麼一說沈景遠傻了,問:“誰是壽星?”
“他啊,”柏宇指著晏輕南,看看他又看看沈景遠,“哦你沒告訴他?”
說都說了,晏輕南就和沈景遠解釋:“今天是我生日,但叫你來隻是叫你來,告訴你了萬一你還帶東西多不好。”
沈景遠眼睛睜得很大,說:“我不帶東西才多不好。”
他這幅認真樣把晏輕南逗笑了:“可以了可以了,我們都不講究。”
然而他們從溫泉池裏上來,剛穿好衣服走回別墅,小姿就端著點好蠟燭的蛋糕走上來。柏宇攬著人唱生日歌,一群人調也不準,就在比誰聲音更大,沈景遠一邊拍手一邊小聲跟唱。
晏輕南把蛋糕從小姿手裏接過來,彎腰低下頭讓柏椿把生日的紙做的皇冠戴上了,很給麵子地閉眼許了願。
歌聲逐漸停下來,大家安靜地等著晏輕南。然而他很快便睜開眼,燭光中與沈景遠視線相接。
沈景遠想到早晨在寺廟裏,他從鍾聲裏睜開眼,暗淡的光線將金屬銅鍾反照出光澤,很像此刻晏輕南臉上淡淡的光暈。
他同時想起解簽的事。住持拿著簽條,溫和地笑,問他:“施主想問哪個方麵的問題?”
“健康。”沈景遠看著住持,睫毛輕眨一下。
“身患重疾,能遇良醫,向南有利。施主是很有佛緣的人,應對一切懷有期待,不要輕言放棄。”
住持因此送給沈景遠一條祈福的紅繩,以及一張符。
“解此簽我也不收您錢,祝施主早日康複。”
沈景遠沒有出聲地和晏輕南說:“生日快樂。”
他雙手自然地垂在身側,指尖碰了碰上衣的口袋。
簽條現在還放在那裏,上麵的句子是:危險高山行過盡,莫嫌此路有重重。若見蘭桂漸漸發,長蛇反轉變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