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吃完兩人坐著喝了會兒茶。
沈景遠是不怎麼喝茶的人,在公司的時候他有助理,每天都是助理幫他泡咖啡,他隻知道哪天的好喝一點,就繼續讓助理弄,喝到現在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喝的到底是什麼品種。
但茶是晏輕南泡的,沈景遠說他要洗碗的時候晏輕南也沒攔著,就在旁邊泡茶。
沈景遠看他泡茶的樣子,不由得說:“你怎麼什麼都會。”
晏輕南一隻手提著茶壺,說:“還好吧,從家裏出來之後慢慢學的。”
兩人喝茶的地方在外間,隔著一道落地窗能看見小院子的景色。但現在是冬天,樹都是枯樹,看不出來種類。
剛開始沒人聊天,沈景遠是在消食,後來晏輕南才說:“那天你的……”
他想了一下,最終沒用一個具體的詞。
“關煊,他住進來了。”
沈景遠的眉頭幾乎是立刻就皺得很深,嘀咕了一句:“他到底想幹嘛……”
“他是你前男友?”晏輕南語氣很淡地問,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是。”沈景遠歎了口氣。
“年紀小,會做這種事情不奇怪,”晏輕南又說,“需要我幫忙可以說。”
沈景遠以為晏輕南說的幫忙是指把他從店裏趕出去,覺得這樣對晏輕南的店多少有些不好的影響,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隨口應了一句:“好。”
接著沈景遠出神了,晏輕南過了一會兒才問他:“想什麼?”
沈景遠好像很驚訝晏輕南能看出來,偏頭對上他的視線,說:“在想關煊。”
晏輕南微微皺了皺眉。
沈景遠被他的反應逗笑了,“我們不可能複合的。”
他語氣太篤定,晏輕南臉色緩和,問:“為什麼?怎麼這麼肯定?”
“他之前出軌了,這是我的原則。”還有一個理由沈景遠沒有說。
“哦,”晏輕南馬上就懂了,“那是不能原諒。”
片刻,他又很不理解地回頭問:“他找了個你這樣的對象,還能出軌?”
沈景遠搖搖頭,看著晏輕南說:“我又不是很好的人。”
“你不是嗎?”晏輕南笑,“那誰是?”
“晏老板別取笑我了。”沈景遠無奈地說。
“我沒有,”晏輕南正色道,“我是說真的。”
沈景遠不敢再看他,而是看著窗外的景色,但實際上什麼風景都沒進他眼裏。
“這裏是些什麼樹?”
晏輕南似乎不滿他轉移話題,隔了很長時間才回答:“基本上是桃花樹,春天能開一個院子。”
“哇,那應該很好看。”沈景遠感歎了一句。
晏輕南這才跟著他微微笑了。
聽晏輕南說關煊也在這裏之後,沈景遠的防備等級明顯上升了,具體表現為每次出了房間都會左右看一看,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過於緊張,但真的害怕關煊會做什麼過於極端,以至於不可挽回的事情,雖然從前他不是這樣的人。
但不知道是因為他運氣好還是怎麼,接下來幾天沈景遠沒有一次碰到過關煊。
那天以後沈景遠經常去和晏輕南一起吃飯。有時候慢慢也在,但阿易幾乎不在。
沈景遠察覺之後問晏輕南:“阿易和小姿在一起了嗎?”
“是。”晏輕南正和他一起洗碗,晏輕南負責給碗上泡沫,沈景遠負責清洗,一人占據了一個池子,肩膀挨著肩膀站在一起。
“回來之後阿易經常都去小姿那個麵館。”晏輕南停了一下,又說:“阿易不會做飯的,小姿做給他吃。”
不知道為什麼沈景遠從晏輕南的話裏聽出幾分羨慕的意味,就說:“那南哥也可以去找個對象啊。”
晏輕南雙手撐在水池邊上,聽沈景遠繼續說:“這樣你就可以不用自己做飯了。”
“那你怎麼辦?”晏輕南隻是開玩笑地接他的話。
沈景遠沒再說下去。
運氣不可能一直都好,沈景遠有天還是見到了關煊,甚至是在他的房間門口。
沈景遠沒問關煊怎麼找到的,他都能到重慶來。
關煊仍然拿那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看他,說:“沈哥,你瘦太多了。”
沈景遠想關煊果然是誤會了,他差不多以為自己瘦是因為和他分手,但真實原因沈景遠不會說。
“好,我們談一談。”沈景遠妥協道。
兩人一起下樓時,晏輕南在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