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清淨,一到下雪基本沒什麼人。老大爺可能看池小天和烏詔順眼,請兩人在吃了頓飯。
他蒸的八寶糯米飯,甜甜糯糯的。
池小天和烏詔走之前在功德箱下麵壓了兩百塊錢,這不是給神的,是給這個老大爺的。
他們下山也不晚,但天黑的很快,兩人走了好一會才發現後麵還尾隨著一個小東西,是烏詔喂過的那隻鬆鼠。
小鬆鼠一路跟他們來到了山下,見兩人被車接走了才搖著尾巴回去。
張一托了個朋友,又送了來了輛車。
那邊的事有點急,他們連夜離開了大山。
車開了兩天一夜,由北到南,天氣逐漸暖和。
幾人到地方沒急著回去,先去換了身行頭,池小天的衣服是烏詔親自搭的,用池小天自己的話來說,他帥炸了。
……
烏宅。
烏老爺子死後搬進來了一大堆旁係親戚,狸貓擠走了真正的太子,隔山差五就舉辦宴會,豪車彙聚成雲,每個人都衣衫整齊華貴。
烏詔他們的開的車濺滿了泥點子,一路橫衝直撞衝進了花園裏,車頭撞塌了香檳塔,小提琴聲悠揚的宴會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我的裙子!”少女提著被濺到酒漬的魚尾裙,夜鶯般動聽的嗓音因為怨憤嫌棄顯得尖利刺耳,“誰,誰的膽子這麼大開著車闖進來,你們知道這是哪嗎?還想不想要命了,這可是烏……烏詔。”
烏詔下車,他脫掉外套放進臂彎裏,笑著跟烏瑤瑤打招呼:“瑤瑤姐。”烏瑤瑤是他兒時的玩伴之一,在他爺爺在世的時候還經常因為一口吃的討好他。
現在搖身一變都成了千金大小姐了,他有點感慨,“瑤瑤姐變了好多,時間過得真快啊。”
烏瑤瑤跟烏詔沒多少血緣關係,她當初攀親戚找到烏家也是為了想活命。她忘不了在烏詔身前當狗的日子,哪怕她已經穿上了很貴的裙子。
她勉強擠出來一個笑:“小詔,你不是去山裏玩了,怎麼回來了?”
這裏有認識烏詔的,還有不認識烏詔的,但都認不認識都沒關係,主人回來了,客人不管願不願意都得離場了。
池小天來過烏宅的,他還記得十幾年前來這裏的場景,那時也在舉辦宴會,燈火華麗,低調奢華建築很高端,他身體裏野望在複蘇,沉浸在這個歡聲笑語的名利場。他後來也的確在追逐這個,隻不過他追逐失敗了。
不僅是失敗了,他還付出了相當慘痛的代價。
池小天已經放棄追逐名望權勢了,他甚至都沒想著下車,烏詔能處理這個就讓烏詔自己處理,隔著窗戶,他遙望著年輕俊美的年輕人、這片土地新一代的主人,心中升起了淡淡的自豪感。
小詔很優秀呢。
張一張二張三已經下車了,他們身份不低,經常出入社會名流,尤其是近幾個月,三兄弟眼光的精準和手段的狠辣讓一大批人想招攬他們。
三人一直沒有鬆口,直到今天,他們恭謹站在新的烏家家主身後,即便年輕,很年輕,人們還是能感受到烏詔強悍的控場能力和攝人壓迫力。
烏家不會在老爺子死後倒下,它會因為這個年輕人更上一層樓。
年輕人穿著米白色的毛衣:“因為太思念瑤瑤姐,所以就提前回來了。”
烏詔肯這麼說,還是很給她麵子的。
烏瑤瑤臉色好看了些,她不再在意被紅酒濺髒的裙擺,露出一個清淺的笑,要說烏家人顏值都很高,她笑起來也很養眼:“是嗎?小詔……”
“騙你的。”
烏詔的睫毛細密,眼尾偏長,他笑起來很好看,不笑的時候有些滲人,完全沒有活人的生氣,“這麼多年了,瑤瑤姐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好蠢。”
烏瑤瑤怔了下,她沒想到烏詔會堂而皇之的給她沒臉,他們雖然有爭端,但不都是在私下進行的嗎?烏詔想跟他們撕破臉了?
她想發怒,但還記得要保持儀態,就是聲音控製不住的提高了些:“烏詔!”
烏詔不想理烏瑤瑤了,他上輩子把她的腿也打斷後就忘記這個人了,她後來是死是活他都不知道,雖然他曾經是真的把她當姐姐的。
他其實對所有的親戚都很好,可是沒一個人願意放過他。他死了他們才會真的開心,看他墮落狼狽他們會更開心。
烏詔不再去想上輩子到死也沒想通的事。
他有了對他好的人:“池叔。”
烏詔替池小天打開車門,年輕人聲音溫和,俯身親自扶著人出來:“到家了。”雖然家裏有點亂,“這是我長到十八歲的地方。”
他過去,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也是我父親長到十八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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