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恭彌將信將疑地嚐了一口——不得不說,好吃得沒話說。雪村真月,原來這十年來已經成長為了大和撫子一般的存在。
“多吃點,你還在長身體。”雪村雙手托著腮,笑眯眯地看著他。
雲雀恭彌沒理她,感覺有點丟人。本來應該是自己的同齡人,現在居然還要她來照顧自己。
“水放好了,你可以去洗澡哦。衣服在這個櫃子裏,這邊的幾件你應該能穿……”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雲雀打斷她。
自從他來,雪村真月冷靜得仿佛一個客人要來家裏一樣,作為一個十年後的人沒有什麼震驚這一點已經很不正常了。而且他還想確定,他和她……是否真的是那種關係。
“你自己和我說的。”
“……”
雲雀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自己來這裏竟不是意外,而是十年後的自己有意安排。
“這是你們的計劃吧。”雪村微微一笑,“放心,我一直都知道。”
衣櫃裏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像是某種花或葉子的清香,房間裏也彌漫著這種味道。
“……別盯著我啦。”
雲雀恭彌和雪村真月兩個人相對站在這一張偌大的雙人床前。兩人臉上都寫著“這是我的床我一定要睡我的床你讓我一個人睡”。
雪村看著他,突然笑出了聲。
“怎麼,害羞了?”
雪村走到他身後,玩味地看著他。她拍了拍雲雀,黑色的長發掃過他的肩膀。
“你睡吧,我去睡客廳。”
女子貼著他耳邊說道。淡淡的香味順著她的長發傳了過來,好聞得很。
半夜睡不著,雲雀恭彌起床,一個人走到自己的院子,在房簷下坐著。
若不是今天這麼突然,現在他或許躺在並盛的屋頂,吹著不冷不熱的微風,看著天上皎潔的月亮。這個季節的月亮朦朧,他總喜歡看著雲層覆蓋著月亮。
說起來,十年前的並盛不是這樣的。
他不必這般小心翼翼,街上熱熱鬧鬧,學校裏生機勃勃。偶爾會有鬧事的學生,在他風紀委員的壓製下也會立馬聽話。可現在,他連看一看並盛都不行。
衛生間的燈不知為何亮著,隨後他看到雪村從裏麵出來。
淡黃色的燈光照著她憔悴蒼白的臉,美得不像話。自己莫非是看中了她長得好,才和她結婚嗎。
她關了燈,扶著腰,艱難地走到沙發上坐下。這才察覺到坐在簷下的雲雀恭彌。
“睡不著嗎。”
她走到他身邊坐下,微風吹起她黑色的長發,和這夜色融為一體。
“辛苦你了,恭君。”兩人沉默了半晌,她歎了口氣。“這個計劃需要你。我知道你不願意來,但現在隻能寄希望於你們……辛苦了。”
突然這麼鄭重其事,搞得他很不適應。一直以來都以為彭格列的事隻是小打小鬧,除了上次出現的失控莫斯卡讓他吃了一驚。一直藐視一切的他心裏覺得這隻是弱者無聊的小遊戲。
直到這次,他才意識到性質變了。
“沒有什麼問題想問我嗎?”
“……並盛,還好嗎。”
雪村笑了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放心吧,有你在,怎麼可能出事呢。”
他剛想問,為什麼自己會和她結婚,雪村突然麵色有異,皺起眉頭。
“我有點惡心,等我一下……”
說完衝進衛生間,看樣子她是吐了。
說起來,晚上做了一大桌子菜,她也沒吃幾口。他不懂女人的心思,也從不想猜,此時的情況他也不甚理解。
過了一會她回來,喝了幾口水,扶著愈發蒼白的臉。雲雀皺了皺眉。
“怎麼了。”
“我好像……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