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回被雲雀莫名其妙地咬了鎖骨之後,雪村都有意識地躲著他。在走廊裏,在校門口,天台更是再也沒去過。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今天遠山中學的學生會要來並盛中學,商討一下過些天文化祭活動的事宜。所有學生會執行部門的成員都要去開會,雪村也是成員之一。
……這關風紀委員什麼事啊。為什麼這家夥也在。
進門那一刹那雪村自認為她還是很好地控製住了自己的表情,沒有摔門而去——畢竟辦公室裏還有別人在。
雲雀也看到了她,狹長的丹鳳眼淡淡掃過她,隨後又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自顧自靠在窗邊。
這麼直接走掉也很不禮貌。雪村稍微往遠站了站,雖然在他身側站著,但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可惡!!她雪村真月人生十五年來還從未如此尷尬過!!!明明辦公室裏還有別的學生會成員在互相寒暄,她卻感覺整個屋裏隻有她和雲雀一樣。
那天他到底……
是怎麼回事啊!!!
“同學,你是文化祭執行部的吧?”
“對,我叫雪村……”
雪村一扭頭,正好對上他的目光。
她感覺自己表情有點僵硬。
少年五官算不上多精致,但周正耐看,帶著和善的笑容,整個人有種溫和的氣場。
他左眼下方有顆淡淡的痣。
她下意識地躲在旁邊的雲雀身後。
……
雲雀不明就裏,瞟了瞟身後有些害怕的雪村,再次認真打量眼前這個遠山中學執行部成員——一副草食動物的樣子。
怎麼會怕成這樣?
他上前一步,把她擋在身後,盯著麵前這個看起來毫無殺傷力甚至有些怯生生的男孩,擺出一副風紀委員的架勢。
“怎麼了?”
“呃……雪村同學?”
那少年也一頭霧水,放柔了聲音。
“啊,還沒做自我介紹,我叫川島廣之,我是遠山中學執行部的部長,請多指教……雪村同學,我的臉有這麼可怕嗎?”
川島的臉上寫滿了尷尬。
錯不了,就是他。
十年後在街上跟她搭訕的那個男子。
雖然稚嫩了些,但他和小時候沒多大變化,而且眼睛一模一樣,還有左眼下方那顆痣,她記憶尤其深刻。
“啊,對不起!我叫雪村真月,是,是並盛高中的學生會執行部成員……”
她感覺自己聲音越來越沒底氣。
“文化祭還有什麼工作嗎?”
雲雀打破這沉默,對著川島說。
“啊,這個……其實主要的工作剛剛都交代下去了,我隻是來跟雪村同學打個招呼,畢竟接下來要一起工作嘛。”
川島廣之露出靦腆的微笑,衝雲雀身後的雪村友善地笑了笑。
“好,好的。”
雪村被他視線逼得沒辦法,這麼下去確實有失禮節。這才往出站了兩步,回以一個看起來還挺和善的微笑。
“那,那我就先走了,雲雀同學,雪村同學,明天見!”
“好,好的,明天見。”
“……這麼害怕?”
……川島走遠後,雲雀餘光瞟了瞟還抓著自己衣擺的雪村。
“……啊啊啊!”
她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條件反射地彈開。
一不小心就又和雲雀恭彌離得這麼近了!!
雲雀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笑了笑。
“還是更怕我?”
雪村感覺臉上一紅。
“誰怕你了!什麼叫‘更怕’!我誰也沒在怕的好嗎!”
“嗬嗬。”
對雪村此地無銀三百兩式的發言,他不可置否地一笑。
不過倒是奇怪得很,一向處事圓滑的現充竟然會在這麼個小角色麵前畏畏縮縮。
有點意思。
本來要一起工作就已經很頭疼了,但工作的時候好歹還有執行部的其他成員,可以不用太擔心。
放學又碰到了川島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