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柔軟的座椅上轉了個身,薄毯隨著她的動作往下滑了滑,她感覺有些冷地靠向離她最近的“熱源”——蜷縮進男人的懷裏,她無意識地用臉蹭了蹭那個溫暖的胸膛,就像小貓一樣。
“……”
她如此親密又如此自然地依偎著他,好似從未改變過也從未離開過。
長指摩挲著她香軟的秀發,男人低頭貼近她雙眸緊閉的嬌顏。在即將觸碰到她的唇時,他聽見她的夢囈。
“安哥……”
聽到這聲“安哥”,男人的眸色冷了冷。不過很快那對眸子又流露出一絲笑意,淡淡的,教人捉摸不透。
再一次低下頭,他貼近她微張的小嘴,似有若無的氣息拂過她的唇瓣,他在她唇前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拇指輕撫著眼前這膚白若雪的臉頰,他改變主意似的將唇移向小巧如玉的耳朵。咬著她耳朵,他宛若歎息般地低語:“這都是你叫其他男人名字的錯……”
或許是聽見了他的聲音,她緩緩睜開朦朧的水眸。
“楚燁?”
意識還未清醒的沈月,喃喃地喊出男人的名字,對於他坐在自己身邊這件事,她現在沒有一絲一毫的奇怪。
“嗯,是我。”一手支著頭,另一隻手替她蓋好薄毯,他側著身子溫柔地凝視著她,“再休息一會兒吧。”
休息?
這兩個字猶如一盆冷水澆到她頭上,讓她立刻清醒過來。
她推開他,坐直身子。
“這裏是哪裏?”她扶著因為起太猛而暈眩的頭,問著身側的他。
他沒回答她,因為這個答案不需要回答。
她此刻正坐在他的勞斯萊斯裏,但是……
“我為什麼在你車子裏?”
“你忘了?”他幫她回憶,“你突然從路旁衝了出來,然後就倒在了我車子前。”
她想起來了,她去賽馬場找她叔叔陸方,接著被賽馬場的打手追。她和陸方還有阿佑跑散了,她遇見了一個叫“阿陽”的男人,在他幫助下,她拚盡全力逃了出來。再往後就是她跑到路口,差點兒撞上一輛車……
原來那輛帶倒她的車是楚燁的車。
“你好像很喜歡出現我車子前。”他微笑地望著她,輕輕地問,“這次又是被什麼人追嗎?”
“嗯。”她點了點頭,悶悶地回道,“馬幫的打手。”
“馬幫?”他眯了眯眼,“你怎麼會惹上他們?”
她不能供出陸方,不然她就暴露了她請陸方回沈氏當副總的意圖。她不信任楚燁,自然不會向他透露關於沈氏內部的任命。
所以她隻能把責任自己攬了。
“我在他們的賽馬場贏太多了,所以他們盯上了我。”
“你居然會玩賽馬?”他頗為玩味地挑了挑眉,“我還以為你隻愛玩股票。”
“人總要嚐試新鮮事物。”她隨便扯了一個理由,“再說了無論是賽馬還是股票都是一類遊戲。”
“金錢的遊戲?”
“不。”她微微搖頭,“是人的遊戲。”
“也是呢。”他讚同她似的勾了勾唇,“不過你在這時候得罪馬幫可不明智。”
“沒事,他們應該不知道我是誰。”她嘴上說“沒事”,但心裏卻浮現出些許擔憂。隻不過她擔憂的對象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幫了她的男人“阿陽”。
不知道他有沒有擺脫那群打手。她忍不住想。
“你在想什麼?”
溫和如玉的嗓音拉回她的思緒,她一抬頭,就撞入他幽深的眸底。
那對帶著淺淺笑意的眸子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他笑容裏夾雜著一絲冷意。
“我沒想什麼……”
“是嗎。”他沒有拆穿她的謊言,隻是語氣平淡地說了兩個字。
“嗯……”她不應該感到心虛才對,她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而且就算她在想什麼也不關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