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天色早已抹黑了,一輪明月在遠離城市喧囂的郊外天空看起來多了些清冷,涼涼的光芒灑在樹木房舍上,淒清又寂寞。
世源三樓的房間裏這時候才安靜下來,隻有輕輕的呼吸聲如窗外的月光,輕緩的流淌著。
看著才睡過去的杜若,席嶽辰有些心疼的摟緊,將沾在小臉上汗濕的發絲輕輕抹過,手指細細描摹著那張小臉上的線條,帶著無比的憐惜。
輕輕起身下了床,拿起地上的醫藥箱,拆開剛才包紮的紗布,慢慢清洗消毒,再上藥包紮,動作輕柔得不像話,怕打擾到杜若一丁點似的。
剛才觀察過了,肉裏幸虧沒玻璃碎渣,不然就不是簡單的清洗消毒了。
很快弄好後,將醫藥箱放回原位,回到臥房又拿起自己沾了血跡的T恤,走進衛生間搓洗起來。
等做完這些才躺到床上睡了下去,伸手摟住杜若,想是累壞了吧,就這麼一天經曆了這麼多的事,一個小小的女人哪裏承受的住。
也不知道杜衡他們處理的怎麼樣了,還有,那些人怎麼會把主意打到杜若身上?
席嶽辰隻恨自己怎麼沒早去一點,讓小女人擔驚受怕了這麼長時間,更恨的是自己的鬆懈,要是沒讓她自己一個人離開或是自己送她,也不至於發生這樣的事。
這麼多年,席嶽辰第一次這麼懊悔。
還好還好,沒出什麼事,不然……
席嶽辰心有餘悸的歎了口氣,這是第一次情緒波動的這麼厲害,根本就不受控製,一想到小女人可能會出事,心一下一下的抽疼,心緒暴躁到極點。
想到這裏,席嶽辰怎能不明白某些事呢,這小女人分明就是不知不覺就走進了他的心,霸占了不少地方,再也拔不出去了。
這種感覺是陌生的,卻帶著些許喜悅,心裏暖暖的,好像生命裏添了些什麼溫暖的東西似的。
感受著懷裏的溫度,杜若呼出的熱氣細細噴在自己的胸膛上,帶著無限的溫暖,似乎連房間裏都帶著生了些春意,空氣也浮著暖意。
不同於這裏的溫馨,梁伯安這裏空氣跟凝滯了似的,寧靜又寂寞。
望著樓下草坪上的燈光,倔強的守著一方小小的光明,梁伯安覺得那燈光就像自己的心情,冷漠又淒涼,卻兀自堅持著。
就像這次,每次都是這樣,自己跟杜若一直在錯過錯過,然後漸漸遠離,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杜若早就刻進了自己的骨頭,溶進了自己的血液,除非死去,不然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眨眼,都會想著杜若念著杜若。
掏出電話,也不管時間有多晚了,直接撥出一個號碼,很快就被接起。
“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洪氏集團的資料。”
反正都守了這麼多年,也習慣了這個位置了。嗬,他怎麼會看不見今天杜若對於席嶽辰的依賴呢,正是不清醒,有些感情才會流露的更加顯而易見。
杜若就是他的劫,任他傾盡一生也逃不出去。
一晚上的時間過起來也就一會會兒的功夫,席嶽辰沒睡多長時間,就在灑進臥室裏的陽光中睜開了眼睛。
看了看依舊在懷裏安睡的杜若,昨晚在藥力的作用下,做的有些過火了,杜若的肌膚上沒一塊完好的地方,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跡,看起來……頗有些慘不忍睹。
不由輕笑一聲,小女人又該暴走了,身上弄了這麼多印記,估計身體也不好受,昨晚她纏著自己做了一次又一次,雖然是因為藥力的作用,但那樣的杜若簡直迷人心魄,他哪裏能忍得住。
估計懷裏的人兒還要睡很久,席嶽辰不想打擾到,輕輕抽出枕在杜若腦袋下的胳膊,打算下床。沒想到一動胳膊,杜若就皺著眉輕嚶了一聲,略顯不安的往席嶽辰懷裏靠去,下意識地摟住席嶽辰的腰,才繼續沉睡過去。
看著杜若這一係列的動作,席嶽辰表情有些微妙,不免為她對自己的依賴動容,而後輕揚唇角,也不再動作,就繼續這個動作讓杜若枕著,另一隻手又繼續摟住杜若,就這麼靜靜看著杜若的睡顏躺著。
這時候杜衡早就醒了,其實應該是一晚上沒睡,昨天把席嶽暉叫回自己家,兩人談了一晚上的話,在淩晨的時候才睡去。
“那個滾蛋要怎麼收拾?”杜衡一大早剛起來就拉住席嶽暉問起洪世榮。
昨天踢完洪世榮後,本想著還繼續打,卻被席嶽暉陸越他們給拉住了,說是再打就出人命了,洪世榮被踢到了手腕上的傷口,又流起血來,再打下去就算不被打死,也得失血過多而死了。
問清楚前因後果後,一群人都恨不得都上去踢死那洪世榮,著實叫人氣憤,就憑他也敢三番五次的打杜若的主意,還綁架下藥。
隻教訓那幾個人怎麼能解氣,幸虧杜若沒出什麼大事,否則杜衡得得拆了洪世榮的骨頭,但即使這樣也是氣得不行,昨天把他給帶到朋友開的會所裏,叫人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