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自是不必細說,席嶽辰既然從大廳出來了,守在外邊的人也自然有辦法給他傳遞消息。
除了在大廳裏的四個人,皇城裏還有六個行動組的成員,他們沒進去大廳,本來是想著守在大廳周圍,好及時行動的,可是沒想到剛剛卻看見了白雄和趙當家一同從大廳裏出來。
兩人悄聲說些什麼,臉上神色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對,隻不過這兩人在一起有說有笑,這可就不怎麼正常了。
要知道隊長之前有給他們說過焱門的詳細情況,他們也是知道趙家和焱門的矛盾衝突的,更何況今晚的宴會可是趙家給焱門賠罪的呢,這兩人現在就算不是劍拔弩張,可也不應該這麼“相敬如賓”啊。
所謂反常必妖,這兩人和和氣氣地也不知道要往哪裏去,在場的有兩個行動組隊員,互相遞了個眼色,其中一個人腳步動了動,不動聲色地悄悄跟在了兩人身後。
白雄和趙當家一改在大廳裏的橫眉冷對,說說笑笑的氣氛很是融洽,田烈,也就是跟在白雄和趙當家身後的那個行動組的成員,一路從二樓的宴會大廳跟到了四樓。
田烈也不敢靠他們太近,隻是遠遠跟著,看著他們進了四樓的一間包房,那一霎臉色一變,他聽到白雄說了一句話。
白雄和趙當家進去的那個包房在一個拐角處,好像還是高級專屬包房,白雄在門口刷了一個卡才推門走了進去。
正在刷卡的那個當口,田烈迅速走到拐角處,貼在牆上靜靜站著,希望能聽到些什麼有用的東西。
也算是他運氣好,剛站穩就聽見他們兩人開口說話了。
“等會兒那些老匹夫的臉色估計會很精彩啊。”
“哼,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今天隻是給他們唱空城計而已……”
後邊說話的應該是趙當家,話還沒說完門就已經關了,剩下的話也被厚重的門隔了開來,空蕩的走廊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田烈卻是僵在了原處,神色大變,空城計?!
就隻是一個拐角的距離,雖然兩人交談聲細小,但他決計不會聽錯,那後來的聲音分明說的就是空城計!
什麼叫空城計?就是說今天所謂的謝罪宴就隻是一場宴會,趙家所謂的賠償,根本就是戲耍在場的這些人的,交貨地點並不在這裏,而是另有安排!
該死的白雄!居然給他們玩這麼一手。
來不及多做猶豫,田烈轉身就下了樓,這事兒得迅速向隊長報告,要是時間一長,趙家的那批貨都到了焱門了,那他們忙活了這麼多算什麼?
席嶽辰本來心裏就感覺到了異常,聽到這個消息並沒有顯得多吃驚,點了點頭,問清楚了白雄和趙當家所進的房間,轉身就上了樓。
由於皇城裏麵是有監控的,席嶽辰也不能大大咧咧地跑去偷聽,再說,四樓是貴賓區,相應的,各種保密設施也做的很嚴密,那些經過特殊處理的厚重房門,就是一般性的爆炸都不會對它造成什麼影響,更別說能扒在門外偷聽了。
若無其事地走上四樓後,席嶽辰臉色沉靜,看不出什麼異樣來,就像是在漫步一樣,腦子卻是迅速運轉著,腳步走到白雄所進的那個包房門口時,並沒有做一秒的停留,而是多走了幾步,推開了隔壁房間的門。
今晚皇城對外是閉門謝客的,而來了皇城的人幾乎都在二樓大廳,所以也不用擔心包房裏麵會不會有客人。
關上門以後,席嶽辰一改風輕雲淡的樣子,兩步跨到窗戶邊,拉開窗子向外探視了一下。
幾乎是隻用一眼確定了以後,就單手撐起身體翻了出去,腳踩著從牆上橫出來的窄小平台,迅速地往前移動而去。
這個窄小平台是大樓修建的時候為了外形美觀而設計的,當初也沒人會想到有朝一日這個小小的裝飾物居然會被人拿來當這樣的用途,可真是千慮一失。
不過,這個為了美觀而設計出來的小平台可真是又細又窄,也就是四厘米左右,一隻腳橫著都放不了,更別說在這上邊行走了,所以當初大家忽略這一點也算是情有可原的,就是皇城後來投入焱門麾下,對這個也沒有注意到,就像今晚,焱門那麼注重安全問題,但對於這個小平台,更是忽略的徹底。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不,此刻就給了席嶽辰這麼一個可趁之機。
不過也就是席嶽辰能這麼麵不改色地在這平台上行走,要是換了一般人,在這麼高的高度上,腳下又踩著那麼窄小的平台,就算不兩股戰戰,要想悄無聲息地迅速挪動也不是輕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