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鬼門關,就會來到黃泉路的。踏上這條寬約2米的青石板路,便回不了頭。
滿身是血的姚廣發被白七爺和黑八爺押著往裏走,一路到了判官殿。
整個判官殿以黑色為主色調,兩邊牆壁上都是棕紅色勾邊紅眼的地獄惡鬼。
最前方中間是一張桌子,岸上分了兩卷書簡。
左側還有一張小的書案,擺的是筆墨紙硯。
“是你!”姚廣發走近,看到前方的蔣正吃了一驚。
前頭的蔣正穿著黑色玄端禮服,玄端上衣純用黑色,不加緣邊。下麵衣服上用黑色摻銀色的絲線繡了雲紋。
黑、白無常行了禮,立在書桌右邊。
蔣正手輕輕一揮,兩側書卷懸在半空自動展開,上麵浮現出字和畫來。
“你可知姚家為何無後?”
姚廣發看周圍鬼氣森森,壁畫上的紅眼就跟要窺探他的秘密一般,隨著自己的動作左右轉動。
他一下不敢說話了,隻有在那傻笑。
來了判官殿的人害怕自己作惡太多,說謊打諢的不在少數。
可這隻會徒增自己的業障,在十八泥梨中多受一次刑罰。
姚廣發隻一個勁的傻笑,什麼都不說。
蔣正什麼反應也沒有,掃了眼書卷,不慍不火的開口,“姚家陰德業障過重,注定要斷子絕孫。”
“世人多做惡,誰人陰德不損?你們蔣家也不知道做了什麼鬼,先是連同王辛那畜牲害我,現在又來搞這套。”
“自作孽,不可活。生死輪回,全在人的掌握。因緣果報雖遲,到時分毫不爽。現在,有個機會讓你少受一重罪,你可別錯過。”
姚廣發還沒來的及狡辯,隻感覺周身撕扯的痛。低頭一看,嚇得他直哆嗦。
地上出來十多雙手扯他,裸露在外麵的傷口被手指甲狠狠掐住,刺的血肉翻飛。
壁畫上的地獄惡鬼譏笑著開口,“到這來的都不說實話,哈哈哈。”
還有幾個聲音附和,“不說實話的都沒有好下場啊,嘿嘿哈哈。”
等蔣正開口,周圍又是一片死寂,瘮的人心裏發慌。
“你所用的五鬼納財法是誰教的?那枚符令是哪來的?”
姚廣發看向正中間坐著的人,怪不得都叫他小蔣王,想來一司殿不是誰人能做的。
不知蔣家走了什麼狗屎運,竟能混到這麼大恩德。
“符令,你休想知道。可憐我被你們陰了,不然,哼哼哼。”
那人早就說好他死後就能受瘋,多少是個陰差,左右也能受人香火。
“姚式,你還真是不知死活。”
到了這還不說實話的罪加一等,蔣正見過不少這樣的人。等下去受一波刑,那時再開口已然來不及。
那些人以為可以瞞天過海,自己在陽間的罪能一筆勾銷。實則在判官殿,說謊也是一種罪責。
書案前頭的生死薄記載人一生善惡,等死後,孽鏡台前一照,做善事的好人喝一杯孟婆湯往生,壞人便按照罪責,看看是投畜牲道還是入地獄。
擺放筆墨紙硯的桌上,那隻骨筆自動立起,在卷上寫寫畫畫。
蔣正依舊端坐在那,下頭的姚廣發獰笑出聲。
“小蔣王?呸。你那位置坐不了多久了。”
“嗬。”蔣正什麼都沒答,隻輕笑一聲。
很快,底下來了一位小陰差,上來行禮通報,“王君,五靈公到了。”
“請過來。”
五鬼運財術的五鬼便是五靈公,即東方生財鬼張元伯,西方生財鬼劉元達,南方生財鬼趙公明,北方生財鬼鍾士貴,中方生財鬼史文業等五位神王。
五位靈公到來,同時來了一股清澈的木香之氣,他們都是差不多年紀,麵龐清秀,身材高大。
裏麵就屬趙公明相貌最端正,他輕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姚廣發,而後上前雙手抱在胸前。
“蔣王。”
蔣正隨既點點頭,“便是堂下的人。”
五位靈公聽了這話站在姚廣發跟前仔仔細細看了看,都說不認識此人。
“我等從未受過此人的香火供奉,還有那天派來的陰差帶了不少東西,也沒有我們的氣息。”
張元伯在裏麵相貌最穩重,一張國字臉,頭上挽著發髻,穿著青衣。
“隻怕是有心人做了什麼,冒充五靈公收受香火。”
這下矛頭又重指姚廣發,他供養的東西也隻有他一人明白。
還有剛剛那番話,說的如此篤定。
姚廣發逐漸瘋癲,連唾帶啐的罵道,“你們踏馬別想知道,早晚有一天,你們要來給我當牛做馬。”
四周壁畫上的惡鬼紅眼圓睜,牽動四周撕扯的手愈發用力,把姚廣發的血肉扯下來。
蔣正吩咐下去,“把此人拉下去,先送進拔舌地獄後入剪刀地獄,鐵樹地獄。如果還不開口,打入磔刑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