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是個很詭異的東西,但確實存在。
而圈子這東西界定起來也很是麻煩,臉熟了,才有圈子。
湖中島的男男女女們,有些詫異的望著踏上島上的蘇楠。
這人是誰?
他們在打量蘇楠。
蘇楠也正在看過去。
那一批人,卻正是她很久以前的相熟的,一些個老朋友們。
這麼一想,確實好久,久到讓她有些記憶模糊。
嗯,上一輩子的初中時,他所在的班裏麵,可謂是衡縣初中裏,最子弟的那一個小圈子。
初中的孩子很現實。
你口袋裏的零花錢多,或者是你的父母有本事,那自然少不了尊重你的人。而這樣的人湊在一起,對外人進行排擠,也並不稀奇。
他們有他們的傲氣。
所以領頭的那位女生,開了口。
“你是誰?我們不認識你,我可沒記得我叫過你來。
一開口,就是濃濃的隔離感。
蘇楠輕輕一笑。
她還是老樣子啊。
麵對生人,高傲得一塌糊塗。
蘇楠情不自禁的想起,那總是跟在自己身後喊著蘇楠哥哥的小女生。
小女生身穿一件淡黃色的小風衣,下身則是黑色的保暖褲,一雙看上去價格不菲的小牛皮靴。打理得當的頭發微微染成酒紅色,隻有在陽光下,柔順垂落,五官嬌媚,嘴唇上還抹了淡粉色的唇膏。
這個年紀的女生不太化妝,而她,嘴唇上的這一抹麗色,已然走在了衡縣圈子裏的前方。
粱玲。
父親梁品安,衡縣有名的實業家,經營著一家鐵合金廠。據說家產早已過千萬,是縣裏的創收大戶。
“這……是我朋友。”被這麼一質問,小虎牙就有些怯了。
韋正斌張了張嘴:“那個,梁姐,周沫是我喊過來的……”
“我知道周沫是你喊來的,那旁邊女的,是誰?”粱玲語氣淡然,話裏卻已經帶了一絲脾氣。
被嗆了這麼一句,韋正斌不免得覺得有些被下了麵子,臉一黑,開了口:“怎麼了,許你梁玲喊人,就不許我喊個人?質疑個女生幹什麼?人是我喊來的,有什麼脾氣衝我來,大不了她倆的份子錢,我來給。”
梁玲愕然。
韋正斌是在高中之後才融入她們這個圈子裏的人,平時也不能算是相熟,隻是父親是國稅的,自己老爸跟他爸也有接觸,所以才有喊來的這一說法。平時玩起來也都一副好好先生的感覺,現在卻是為了一個女生,跟自己發了脾氣?
卻沒想到。
韋正斌一開聲,幾個男生也開始出言附和了。
“是啊,玲子,多個人無所謂吧。啊斌,不用說什麼份子錢,提這個就有點見外了。”
“是啊是啊,人多熱鬧嘛。”
“都是衡縣人嘛,多玩幾次,不就認識了?”
梁玲微怔。
排擠陌生人,不一直都是他們在做的事情嗎?為什麼今天,會是這樣?
望著那一張張熟悉的麵龐,她有些遲疑。
因為那些臉龐上,卻是之前從未見過的一種雀躍神情。
在回頭看去的時候,那陌生而又精致無雙的女生,始終掛著那抹輕淡的笑容,不曾開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