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怒。(1 / 2)

蘇裕城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

是五月四號那天。

這個時候的蘇楠正在汽車站裏,送著陸豔花和蘇卿上那回家的車。

陸姨娘拉著蘇楠,叨絮了半天,準備進候車廳的時候,卻是神神秘秘的從包包中抽出一張天藍色的發卡。

發卡呈蝴蝶形狀的,很漂亮,但看表麵,卻是掉了些漆,有些老舊。

“這是什麼?”蘇楠望著,有些好奇。

“老蘇當寶一樣的藏著,我猜是你媽的東西吧。”陸豔花沒個好聲氣,一邊說著,一邊把發卡別在了蘇楠的馬尾上。

“他估計想把這東西留著給你當嫁妝呢。”陸豔花輕輕撫了撫蘇楠的發鬢:“這樣多好,多漂亮。”

蘇楠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摸了摸鬢上那多出來的金屬物件。

有些輕微的重量,夾著微長的發絲。

感覺有些奇怪。

目送著兩人消失在人潮之中。

蘇楠這才把電話回過去。

“蘇楠,你人在哪呢。”

電話那頭的蘇裕城樂嗬嗬的,卻是少有的好聲好氣。

他越和藹,蘇楠就越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幹咳了兩聲。

蘇楠輕聲應道。

“我在汽車站,正準備回去。”

蘇裕城琢磨了一下,沉聲問道。

“晚上有時間麼?”

“有。”

蘇楠有些遲疑,但還是很快就應聲。

她也想和蘇裕城聊一聊,有些事,是該說清楚了。

“那你準備一下,晚上我叫人去接你,一起吃個飯。”

蘇父的語氣一如既往的霸道。

回到家。

蘇楠站在組合櫃的鏡子麵上,側著腦袋,細細端詳起那張蝴蝶發卡。

頭發很長了。

那個時候在蘇裕城麵前,將長發剪短,而這個時候,已經又長回了肩膀,別上一支蝴蝶發卡,顯得格外的精致,可愛。

卻也在看不到一絲曾經屬於男人的痕跡。

她抓過剪刀,在發絲處比劃了一下,卻怎麼也沒了當初的那一絲狠心,將這長發給剪掉。

她自嘲一笑。

“心越來越軟了。”

是啊,太軟了,所以始終狠不下心和蘇裕城決裂。

然而現在,她們倆個所要做出的選擇,終歸不得不麵對他。

麵對自己前一世界的父親。

莫名的,她感覺到了一絲緊張,從衣櫃裏挑出無數件衣服,換上,又換下,擔心這件不夠正式,又擔心那件太過於花俏。

最終挑的還是往常那般素樸的衣裳,短t恤,牛仔褲。

隻是那別上頭上的發卡,還是沒有拆下來。

下午五點,電話接通。

來接車的是蘇裕城的司機,李叔。

蘇楠下樓,將隨身攜帶的包包放到了後座上,自己卻是上了前排的副駕駛位。

李叔瞧了她一眼,沒有多說話。

一路上便有些沉悶,蘇楠靜下心來,細細觀察了一眼那李叔,然後開聲問道。

“李叔。”

“啊?”

“蘇x書x記叫我去,有什麼事?”

李叔顯得有些忐忑,勉強的笑笑:“總歸不是什麼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