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夫妻間的感情是要經營的,這時候,你不在家裏多關心姐夫還出來工作,萬一到時候感情更淡怎麼辦?”

話裏話外,全是明目張膽的炫耀和嘲諷。

樊允歌不氣反笑,輕揚下巴,好奇道:“你作為表妹,連自己姐夫回家少都知道,未免有些太上心了吧?”

話到後半截,已經淬了寒意。

陳晚凝心頭一突,涼意直從腳底躥起,後背同時服了層冷汗,該死,樊允歌這蠢貨,什麼時候有這種氣勢了。

好容易平複,她又聽到周圍傳來竊竊私語,那些隱晦的打量,不斷往她身上飄來。

陳晚凝手心緊攥,勉強維持鎮定:“我不過是聽說而已。”

樊允歌邁著步子靠近她,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聽途說的東西,你還是別太相信為妙,免得哪天因為多嘴,遭報應啊。”

她聲音放的很輕,縹緲又詭譎,青天白日下,生生讓陳晚凝嚇出了滿身雞皮疙瘩。

片刻,她落荒而逃。

樊允歌站在原地,笑容緩緩落下,這才剛開始而已,就怕了?

這小小插曲,很快被她拋之腦後,當務之急,還是要盡快熟悉公司業務,樊允歌一頭紮進各種文件裏,再沒抬起頭過。

絳色酒吧。

夜幕降至,店內便早早亮起旖旎燈光,迷亂的裹住每個紅男綠女,吧台前,一道身影引來頻頻注目。

他穿著最正經的襯衫西褲,胸口處卻解開了兩顆扣子,無端顯出幾分落拓,偏生那雙寒眸透露著拒人於千裏之外。

“喲,我說是哪位在這買醉呢,原來是霍總。”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吊兒郎當湊到他身邊,單手搭著他肩膀,眉飛色舞:“這是受情傷了?”

“滾。”

霍遠琛聲音冷凝。

成鬱傑抬手,誇張道:“大哥,你講講道理好吧,這是我的酒吧,你讓我滾?”

霍遠琛連眼神都欠奉,仰頭幹了杯裏的酒。

見他如此,成鬱傑斂了笑,正色道:“怎麼回事,真遇到事兒了?”

霍遠琛眉眼間籠著煩躁,往常無論樊允歌做什麼,他都不會在意,可從昨天到現在,他竟然被莫名牽動心神,甚至因為她遲遲未歸感到憤怒。

這變化,讓他很是厭惡。

身邊成鬱傑還在囉嗦,像隻蒼蠅似的聒噪,霍遠琛聽的腦袋嗡嗡作響,順勢丟開酒杯,提著外套往外走。

成鬱傑連叫兩聲,沒得到回應,暗自嘀咕:“真是奇怪。”

離開酒吧,霍遠琛由司機送回山城別墅,他解鎖開門,摸著黑往裏走兩步,忽覺有些不適應,站在原地思索片刻,恍然想起,以前多晚回來,家裏都會留燈,今天卻沒有。

這好像……也是樊允歌做的事。

霍遠琛搖搖頭,繼續往裏走,路過主臥時,鬼使神差的就進去了,剛躺下,一股清香傳來,他翻騰了整日的心緒,驀的平複,繼而沉沉睡去。

“咚。”

黑夜裏,忽然一聲悶響傳來,片刻後,樊允歌麵無表情坐起身,厭惡的看向地上那道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