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緩了片刻,她低頭看看眼前的設計稿,腦海裏電光火石間劃過陳晚凝那些不倫不類的作品,驚覺兩者竟然真的有很大相似之處。

樊允歌來不及深思,心神很快被霍遠琛的話所占據。

她臉色迅速變化,當場反嗆:“霍遠琛,你如果需要治眼睛又或者腦子,就趕緊去,那種牛頭不對馬嘴的東西,你要捧著當個寶我沒意見,但是別拿到我麵前來惡心人。”

“你說什麼?”霍遠琛臉色一沉,聲音轉為冷寒,這女人,總能輕而易舉挑起他的怒火。

樊允歌毫無畏懼:“我說,別拿什麼仿冒貨來跟我比較,陳晚凝在你那是金疙瘩,在我這什麼都不是。”

“還有,我沒有去打擾你們倆卿卿我我,你卻非得跑我麵前來找麻煩,霍遠琛,你很閑嗎?”

樊允歌微微仰頭,微挑的眼睛裏醞著盈盈水光,折射出從未見過的冷淡。

許是因為生氣,臉頰卻漂浮著一抹紅,兩相映襯,竟顯出幾分可愛。

等等……可愛?

他肯定是瘋了,霍遠琛收回視線,將這想法狠狠撇開,樊允歌這種唯利是圖、卑劣不堪的女人,怎麼可能和這種字眼沾邊。

霍遠琛心中有刹那煩亂,再覷眼樊允歌帶刺的模樣,冷著臉摔門走人。

“砰”的一聲,力道大的窗戶仿佛都在震動。

樊允歌心裏微糾,垂在身側的手微微蜷縮,果然,陳晚凝就是他心尖尖,不過說了兩句,就開始生氣。

她掀唇一笑,無所謂的回到書桌邊繼續創作。

自從嫁給霍遠琛之後,樊允歌就好多年沒有再動筆,如今乍然提起,還有些生疏,線條什麼的,都略顯僵硬。

幸好底子還在,在最初的生澀過後,線條很快變得流暢圓滑。

樊允歌微微窒悶的心終於暢快些許,她徹底忘卻時間,將所有靈感和想法都傾注於筆尖,一幅幅初稿不斷誕生。

直到夜色深沉,樊允歌揉著發酸的脖頸抬頭,發現牆上時鍾已經指向淩晨兩點。

她伸伸懶腰,竟沒有感到困倦。

樊允歌想起這次時裝周模特還沒有安排好,幹脆打開電腦準備過篩一下人選。

一張張青春靚麗的容顏從眼前閃過,樊允歌思緒卻有些發散,她忽然想起來,上輩子,這場時裝周,在陳晚凝的主持下,是被搞砸了。

似乎還出了什麼重大事故,對樊氏造成很大的影響,但當時她所有心思都牽掛在霍遠琛身上,並沒有太過注意。

這會兒,竟是半點都想不起來。

樊允歌心裏懊惱,暗暗下決心,這次,勢必要讓時裝周圓滿結束。

念頭落定,她目光定在一張照片上:照片裏的模特麵容清冷孤傲,乍一看去,像極了高傲的天鵝,也恰恰好,符合這次時裝周的主題。

樊允歌幾乎是看到她的瞬間,就決定要她。

次日。

“抱歉,我們Jenny已經和貴公司陳晚凝設計師簽訂了協議,暫時沒法和你合作了。”電話裏,經紀人漫不經心的道歉傳來。

樊允歌微愣,陳晚凝動作那麼快?

她心底思忖著,麵上無異樣:“好,那期待下次合作。”

電話掛斷,樊允歌隨手拿起鋼筆在手中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