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鬆的後腳跟已經挪到了台階的邊緣。
葉荌羽趁著他注意力沒在她自己身上,在身前保險箱的遮擋下,雙手小臂悄悄地緩慢地抬起。
鬱振野和她對視上。她左眉峰高高挑起,一臉挑釁。
兩隻緩緩上升的手,修長的指甲上塗著黑色亮片指甲油,在燈光下反射出詭異的色澤。
樓下放著勁爆的蹦迪舞曲,而樓上聞樂起舞的蛇不慌不忙地探起頭來。
鬱振野的拳頭暗自握緊。
鄧鬆緊盯著鬱振野,左腳先退了一層台階,正當他抬起右腳帶著葉荌羽往下的那一瞬間,葉荌羽動了。
早已停留在適當位置伺機而動的左手握拳猛地擊向鄧鬆右小臂麻筋位置,同時頭猛地向後撞擊他的鼻子,右手托住保險箱底部往斜上方一抬。
她落腳的刹那,鄧鬆的匕首再次揮了過來,一刀砍在箱子的棱角上。
葉荌羽的麵門險險避在箱子後麵。
看來還是得靠自己啊。這寶貴的瞬間是她自己贏來的。
她剛要再次反擊時,一股大力猛地掀開鄧鬆的手臂,葉荌羽趁機蹲下往斜上方躥,不料一頭撞到一個人的腹部上。
“哢嚓”一聲,匕首掉落在地。
鄧鬆不停慘叫。
鬱振野下手也狠,直接給人弄脫臼了。
就這樣,鄧鬆左手還死死抓著箱子沒鬆手呢。
鬱振野嫌這個粉紫頭發的女人礙事,反手夾起她就朝身後甩去。
入手的瞬間有些綿軟,鬱振野也沒多想,轉手對付鄧鬆去了。
wtf!我操你大爺!葉荌羽腦子裏一下炸了。
寇真眼疾手快將葉荌羽接了個滿懷。
老子是抹布嗎?!艸!
葉荌羽站穩腳跟,轉頭狠狠瞪向那個男人。
“你沒事吧?”寇真側頭打量她的脖頸。還行,傷口不深,不用縫針。
“荌荌!”陸暢元一臉焦急的關切,撲過來摟住她肩膀,將她往自己的方向帶。寇真看了眼他,退了一步將位置讓開。
“臥槽!你流不少血呢荌荌!沒事嗎?”
葉荌羽抬手剛想用手背去蹭,寇真一瞥正好看見,立馬製止她:“別碰,小心感染!”
她盯著葉荌羽,表情似乎一言難盡,卻又夾雜著關心和愧疚:“抱歉啊!今天是我失職了,牽連到你。幸好傷口不深。”
陸暢元看了眼她的工作服,這才反應過來:“你負責哪一塊兒的?怎麼失職了?”
劉經理早就注意到她了,一聽這話趕緊過來訓斥:“你怎麼回事啊你?我之前不是跟所有人都交代過嗎?”他瞧著臉生,也沒多想,手底下那麼多號人,不可能都認識,“你叫什麼名字啊?你主管是誰?”
“算了,別怪她。”
“她主管是我。”
葉荌羽愣了愣,轉頭看向剛才和她同時開口的男人。
“老大!”
走廊拐角跑過來一個年輕人,打斷了劉經理的問話。
娃娃臉,大眼睛,長得滿討喜,隻是左眼淤青,嘴角掛彩。
“冬子,大俊呢?”寇真盯著他,似笑非笑,“掛彩啦?”
“他在善後,我過來看看。”他一臉無所謂,視線在葉荌羽身上多停留了幾秒,表情和剛才寇真的類似,他又看回寇真:“你們這是怎麼了?”
“抱歉,今天是我大意輕敵了,你這邊的醫藥費我會報銷的。”鬱振野看了眼葉荌羽,很快就將目光移開。
謔!瞧不起人啊?傲氣啊!葉荌羽又炸毛了。
“醫藥費?這是醫藥費這麼簡單的事嗎?”葉荌羽抄著手,“我的精神損失費怎麼算?我今晚可是受到恐嚇了,保不齊我還得去看心理醫生呢!”
陸暢元邊聽寇真和保安隊長劉經理交涉解釋,邊豎起耳朵聽著葉荌羽這邊的動靜,被她的話唬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