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石山看著莫大夫說:“不是我,是”
見眼前的人說話說一半又不說,莫大夫也覺著奇怪,問道:“不是你生病,你來做什麼?”
沈石山隻能解釋到:“她躺在床上不能過來。”
莫大夫以為沈石山說的人是生了什麼大病不能起床,這時沈石山像豁出去似的說:“就是我媳婦,她昨夜來了葵水但疼痛難忍就問下能不能開些藥緩解一下”說完這些沈石山自己都覺著不好意思,自己一個大男人專門上醫館來問大夫說這種事情。
聞言莫大夫愣了一下,待反應過來後笑著摸了摸自己長長的白胡子,莫大夫從醫幾十年很少見到有這麼疼自家媳婦的男人,會為了媳婦來葵水而上自己這來問,見大夫笑,沈石山更覺得不好意思,小麥色的皮膚都變得有點紅。
莫大夫笑著說:“小夥子,我不是笑你沒出息,而是替你媳婦感到高興,能嫁給你怎麼個好男人,我從醫幾十年,也沒見到過幾個像你這麼疼媳婦的人。”
見大夫不是嘲笑自己,這讓沈石山臉上的熱度消退下去一些,莫大夫仔細問了宋酒九的情況,然後開了藥方讓沈石山去藥坊按照這個抓幾副藥,待吃完後再帶宋酒九過來重新檢查一下,沈石山給了診金後去往藥坊。
沈石山來到藥坊的時候見到了楊深,楊深這段時間去學院的時間不多,大部分時間不是呆在家裏照顧母親就是上山采藥,但在這冬天山上一般的草藥都還沒長上來,每次去也收獲不了多少,楊母的病也一天比一天重,湯藥不斷地喝就是不見好,楊深也是身心俱疲甚至動了想要放棄鄉試的想法,好在被學院夫子給勸退了,這麼好的苗子可不能浪費了。
今天楊深帶著家裏僅剩的錢和一點草藥來藥坊給楊母抓藥,但這些東西根本不夠大夫開的方子的藥錢,這會正跟管事的求情,看能不能先把藥給楊深,以後再還錢,掌櫃的怎麼會做這種事情,當然是一口回絕了。
沈石山正猶豫要不要上去幫忙,但一想自己和這楊深並沒有什麼交情,之前全都是因為宋酒九的原因才和他有點接觸,現在也沒必要做這個大好人,東西拿好後便準備離開,正騎上馬拉緊韁繩要走的時候,隻見楊深突然出現攔在馬前,要不是沈石山控馬技術嫻熟,這會踏霜的蹄子怕是已經踢在了楊深的胸前。
沈石山冷眼看著楊深然後說到:“幹什麼!想死嗎!”
等沈石山安撫好踏霜,楊深才開口和沈石山說:“你你能不能借我點錢?”前麵的話聲音還聽得見,但後麵幾個字幾乎都是從他嘴裏擠出來的,根本就聽不清楚。
沈石山翻身下馬走到楊深前麵說:“你還算是個讀書人,話都說不清楚嗎?”
聽見沈石山這麼說,楊深真想轉身就走,但手裏拽著的幾十文錢提醒他現在不是要臉皮的時候,娘還在家裏等著自己給她抓藥,想到這楊深鼓起勇氣甩掉文人的傲骨對沈石山說:“我現在實在沒有錢,但我娘還等著我抓藥回去,你能不能先借我點錢買藥,以後我一定加倍奉還!”
沈石山也知道楊深過的並不容易,但自己並沒有義務要幫他,這會楊深說這話沈石山還是猶豫再三,如果不借以後宋酒九知道會不會以為自己小氣,但如果借了的話楊深勢必會和宋酒九再有接觸,沈石山並不希望看到這樣。
楊深也緊張的不行,他不知道沈石山願不願意借給自己,畢竟自己可是對他妻子動過心思的人,一陣安靜過後沈石山還是把身上剩下的所有銀子都借給了楊深,楊深趕忙接過並語氣鏗鏘的說到:“我保證一定會把錢還給你,待我回去就把借條寫好送到你家。”
一聽楊深要去自己家裏,沈石山的第一反應是拒絕,絕對不能讓楊深和宋酒九再有什麼見麵的機會,沈石山冷淡的說:“不用,借條就不必寫了,看你也不是會賴賬的人,錢不用著急還。”
見沈石山這麼說楊深也沒再多做聲,謝過沈石山後便回了藥坊抓藥,沈石山騎著踏霜回了家。
沈石山回到家的時候正好趕上晚飯,沈吉天問宋酒九的店鋪準備的怎麼樣,沈石山大致的說了一下,一家人吃過飯便各自回房睡覺了,宋酒九身體不舒服便沒出來吃飯,隨便應付了點。
房間裏宋酒九見沈石山回來了起身問:“今天的事還順利嗎?沒出別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