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寧渝正在加快整合華夏九服之時,時間很快也就來到了革新十七年的五月,也就是公元1740年,而經過了接近十個月的航行之後,以皇長子寧承澤為代表的使團終於抵達了法國,並且乘坐馬車前往這個時代歐洲的中心——巴黎。
在資本主義發展到1740年的時候,法國可謂是世界上當之無愧的強國,在歐洲的影響力甚至更高於歐洲,其中光從人口因素而言,就能夠看出當時法國的國力之強盛——此時法國的人口已經有一千八百萬人左右,而同時期的英國隻有六百萬人,而普魯士也隻有八百萬人。
正因為如此,當年好大喜功的太陽王路易十四才能在關鍵性的法荷之戰當中成功複仇,並且成為了歐洲名副其實的霸主,而且在後續接連參加了大同盟戰爭和西班牙王位戰爭,這種接連不斷的戰爭,使得法國最終成了西班牙王位繼承的贏家,並且從此消除被哈布斯堡王朝兩麵夾攻的憂慮,還收獲了一個西班牙盟友。
當然,這也就導致了一個現象,在目前的歐洲真正流行語言並不是英語,而是法語,西歐的上流社會人士以不會說法語為恥,如果有人在法國說英語,那麼會受到當地的不歡迎。
“殿下,對於如今的法國人而言,他們拉攏西班牙人,敵視普魯士人,防備英國人,厭惡猶太人,充滿了對政治的狂熱以及對未來的幻想,就像如今的法王路易十五.......”
恩斯特臉上帶著幾分笑意,言語中卻是充滿了對法國人的不屑,“如今法蘭西的精英們熱衷於沙龍聚會,他們喜歡在巴黎的咖啡館中討論宗教、政治、藝術......還有那些組織沙龍聚會的女人們,噢,她們可真迷人!”
坐在馬車上麵的寧承澤並沒有急於探討法國的藝術或者女人,隻見他此時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條手絹,然後便捂住了鼻子,他實在沒有想到此時歐洲的中心,竟然是一個這麼肮髒汙穢的地方——自從一進巴黎之後,他就聞到了一股子難以言說的惡臭。
此時巴黎的空氣中飄蕩著一股子說不清楚的臭味,似乎夾雜著腐臭、屎尿臭以及屍臭等各種奇怪的味道,這種味道比他在港口前聞到的腥臭味還要更加惡心,也更加無孔不入,讓寧承澤感覺到胃部一陣翻湧。
“巴黎......難道巴黎一直都是這種味道嗎?”
“沒錯,這就是巴黎的味道。”
恩斯特不僅沒有捂住鼻子,反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氣,帶著幾分沉醉的語調道:“在法國人看來,洗澡是一種會損害健康的行為,認為熱水會導致充滿雜質的空氣附著在皮膚上麵,還會破壞人體的機能,所以他們都不會洗澡,哪怕是法國的皇帝!”
在南京生活了十六年的寧承澤自然是每天都必須要沐浴的,對於這種生活方式實在無法理解,甚至在他的心裏升騰起了一絲對歐洲人的蔑視——就這樣肮髒的國家,也能被稱為歐洲文明的明珠?
恩斯特很快就看到了寧承澤臉上的一閃而過的不屑,他笑道:“無論法國人是什麼樣子的生活習慣,可是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裏,我們需要聯合他們來實現一些目的。”
寧承澤輕輕歎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手絹,強行忍受著那股子惡臭直衝鼻翼,他低聲道:“恩先生的意思我很明白,還請恩先生繼續為我介紹法國的一些情況。”
“是的,我的殿下。很樂意為您效勞。”
在恩斯特的介紹下,法國並非寧承澤想的那麼簡單,實際上無論是從經濟層麵,還是軍事層麵,此時的法國都可以說是進入了一個高速發展期。
在資本主義經濟的加持下,如今的法國貿易網絡已經覆蓋了整個歐洲,且觸角也已經開始蔓延向了全世界,法國人在北美進行皮毛貿易和非洲奴隸貿易,在西非塞內加爾海岸邊建立貿易站,並且也在東方建立起貿易商旅,如孟加拉的金德訥格爾、印度的本地治裏等,僅僅是出口商品總額就增長到了2億裏佛爾,與地中海東部地區利凡特的貿易也實現了大幅度的增長。
除了原發遼闊的殖民帝國之外,法國目前的工場手工業發展亦十分迅速,特別是采礦業和冶金業更是歐洲首屈一指,像當地著名的昂讚煤礦規模巨大,設備先進,擁有12台蒸汽機,雇傭4000工人,而像克勒佐冶金公司則是率先開啟以煤代炭為燃料進行生產的大企業,擁有有兩個冶鐵工場,四座高爐,擁有蒸汽機、汽錘等先進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