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太太有些不高興，她以前怎麼做，現在也怎麼做，這也有錯嗎？以前老頭子都不說啥，現在倒是說起她的不是了。
“我以前不說是因為想著讓你自己想通，別人說再多，不如你自己想明白一句，你說是不是這個理？”人要是鑽到哪個死胡同，你就是想把她拽出來，她也不願意出來。還不如等她自己想明白。
“若說我這樣做是想不開，那你呢？”程老太太翻翻他，“也沒見你對老二家的多好！”
“我看你是越年紀大，越糊塗。我一個老頭子，老是往媳婦兒跟前湊是個啥事兒！”程老爺子擺擺手，“咱倆也別說了，我得過去了。你自己在家好好想想。”
看著老伴一瘸一拐地出去，程老太太抹抹眼角的淚花。也不知道她老程家造了什麼孽，孩子一個個都整得啥事兒哪！沒一個省心的！
“他叔你來啦？”剛把灶屋收拾幹淨，李姥姥就看到程家老爺子拎著一籃子桃子進門。“華文，趕緊接著，別累著你叔了。”
李華文和程千玥正在院子裏的菜地捉蟲子，聽見李姥姥的聲音，都趕緊走了過去。
“叔，你老身體還好啊？”李華文接過程老爺子手上的籃子，笑嗬嗬地問了一句。
“爺，你趕緊坐凳子上歇歇。”程千玥趕緊從屋裏搬了一個凳子，放在圓桌邊。對程老爺子，她倒是沒什麼不滿。雖然他對孫子要比孫女兒好，但最起碼有啥吃的他也會想著她們。多了就給幾個孫女吃，少了就隻給孫子。在農村看來，這也是正常的。
自從兩個堂哥回來之後，爺爺常常過來看看。雖然臉上還是沒啥大的笑容，但聲音確實是溫和了幾分。在她的記憶中從沒見過爺爺大笑，也許是性格使然，整個人顯得有些嚴肅。
“誒。”
程老爺子以前也是當過兵的，若不是因為腳上的傷沒法治愈，他也不會退役回家。而李華文又是上的軍校，兩人說來也有許多話題可聊。
說著，程老爺子拍拍李華文的肩膀，頗為可惜，但又滿是羨慕地說道；“你們啊，比我們可強多了，我們那個時候哪能上得起學。你是個有出息的，以後好好學，為咱國家爭光！”
“叔，要說我們還羨慕你呢。你們那個時候都拿過真槍，打過鬼子。我們現在都是理論文化知識。”李華文熱切地看著程老爺子，臉上都有些漲紅，老爺子才是真正上過戰場的人。
“你這孩子傻了不是？誰有好日子不過，非要上戰場的。”他們當年是因為國難，才會人人爭搶著去當兵上戰場。現在日子好了，鬼子也沒了，舒坦的日子讓人打心眼裏冒著甜泡泡。
“不跟你說了，我去看看你姐夫。你想聽啥，以後就來我這，我給你說說。”
“誒。謝謝叔。”李華文興奮地回話。
直到老爺子進去，程千玥才挑眉看了李華文一眼，陰測測地說道：“小舅舅，你聲音太大了！要不是我爺爺在，你絕對會挨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