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靈魂在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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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織田作。”臉上纏著繃帶的少年用鳶色的眼睛深深注視著自己手中的酒杯,他伸手在上麵輕輕敲了一下,看著酒杯中出現的波紋,語氣突然誇張起來。
“我今天得到了一個巨大無比的,令人震驚的消息!”
太宰治像個和別人炫耀自己珍寶的孩子一樣手舞足蹈:“安吾今天居然沒有加班!”
織田作之助原本晃來晃去的呆毛突然停滯,他皺起眉頭,表情嚴肅,周身的氣質卻還是相當溫柔。
“安吾,難道生病了嗎?”
對於說出“不下班就可以不用上班,不睡覺就不用起床”這種話的好友,他實在不敢相信對方會無緣無故的結束自己究極社畜的狀態。
除非發生了什麼意外。
“沒有哦,安吾狀態還挺不錯的。”太宰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趣味盎然的說:“他都已經開始叫我太宰了哎。”
阪口安吾這個人,其實還挺難靠近的,他有一種天生的理性和距離感。
雖然一開始迫於他們兩個的“淫威”不得不答應和他們來一起喝酒,甚至於後來因為三人相談甚歡所以幾乎每天都會聚會,但是太宰治清楚的知道,在阪口安吾的心裏,他們還算不上是朋友關係。
最好的證明,就是太宰治撒嬌耍潑的時候,阪口安吾總是會下意識的後退一些,來保持二人間的距離。
以及無論他怎麼要求對方都不願意改口的稱呼。
“太宰君。”
男人一本正經的看著自己麵前癱在吧台上晃晃悠悠的少年,“雖然我們是可以一起喝酒的關係,但是你畢竟是我的上司,最起碼的尊敬還是要有的。”
其實太宰治也沒有多中意阪口安吾。
起先隻是覺得對方挺有趣,但是後來發現對方對於織田作就會輕而易舉的和對自己截然不同的態度,他內心升起了一種微妙的不爽和惡意。
喂喂,織田作可是太宰治的朋友哦——
他們似乎都沒有承認彼此,卻又心照不宣的將對方圈進自己的領地。
至少在太宰治看來是這樣的。
他以為“太宰君”這個稱呼在短時間內肯定是不會變化了。
直到今早,阪口安吾給他發來的短信。
[即使是社畜也是需要休息的,太宰。]
語氣裏透著自然而然的熟稔。
哈——太宰治想,為什麼會突然發生變化呢,安吾。
“這樣啊。”
織田作之助喝光杯子裏的酒,鄭重其事的對太宰治說道:“恭喜你,太宰,和安吾的關係越來越好了呢。”
戳著杯子的太宰治動作一僵,他扭頭看向一臉正直的織田作之助,然後無聲的長歎一口氣。
好天然啊,織田作。
完全看不出來他和安吾之間微妙的氣氛呢。
“但是既然沒有加班。”
織田作之助掏出手機,幹脆利落的撥通好友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