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虛弱,裴鑰昏昏醒醒,大部分時間都不想動身或說話。
為不打擾裴鑰休息,安久住在傭人單獨為他整理出的一間臥室。
那兩條卡斯羅公犬看到安久依然狂吠不止,為此安久白天幾乎不太敢出別墅樓,他特意冒著可能讓裴鑰生氣的風險,提出讓這兩條狗去絕育的建議,嘴上說是對狗身健康的考慮,隻是裴鑰沒有立刻同意。
晚上,安久在裴鑰床邊待很久才離開,有時候趴在床邊睡著了,會被醒來的裴鑰撫著頭發喚醒,然後在裴鑰的默許下,安久會麻利的爬上床。
知道裴鑰身體不舒服安久也就老老實實的躺著,直到最後裴鑰主動伸手將他摟到懷裏。
其實裴鑰原本是打算在這次身體恢複後再讓安久搬過來,他不想讓自己的情人看到他的虛弱,而且外麵幾乎沒人知道他的心髒問題。
但就現在來說,他不覺得這是什麼不好的決定他的生活,興許真的需要一個像安久這樣的人。
“你可以把你母親一起接到赫城生活。”裴鑰閉著眼睛緩緩說。
毫無征兆的建議令安久愣了下,很快回答道:“我母親在北鄂州生活習慣了,到這邊我擔心不適應。”
“那你想她的話,見麵豈不是不方便。”
“偶爾打電話就好了。”
裴鑰也沒堅持,轉而又道:“你對你父親還有感情嗎?公司最近有個項目,找誰做都差不多,如果你想,我可以交給你父親的公司去做,大概能助你父親在赫城東山再起。”
“不用。”安久溫聲道,“我跟他已經沒有聯係了。”
半個月前他接到過孫沿海用其他人手機給他打的電話,電話裏這個男人罵他不孝,聲稱要去找他母親算賬,隻是他沒有理會,繼續拉黑電話。
安久再遲鈍也能感覺到,裴鑰在試圖對他好,這種通過他父母傳遞的好,顯然和那些用錢買的意義有本質不同
他似乎猜對了,不論是信息素影響還是因為其他什麼,這個男人已經不再把他當成一個純粹的情人看待。
早上,安久迷迷蒙蒙的被吻醒,他睜開眼睛又緩緩閉上,伸手摟住身上的男人。
裴鑰的吻霸道溫柔,被迎合後更加放肆,然而很快安久就發覺不對勁,身上這個男人居然又在掠奪自己的信息素。
安久驚慌的想要推開裴鑰,雙手被裴鑰捉住按在頭頂,正被治愈係信息素滋潤的裴鑰力氣出奇的大,安久像隻標本被他牢牢按在身下。
似乎還記得上一次被打斷的原因,裴鑰特意給了安久換氣的時間,但安久依然在試圖偏頭躲他。
“停下裴哥,我不唔。”
裴鑰捏住安久的下巴,不太溫柔的撬開安久試圖緊閉的唇齒,貪婪的,癡迷的,像逐日的誇父暴風雨式去吸幹一條河的水。
他第一次發現接吻有如此魔力,仿佛病痛都被拋在腦後,身體在一點點的走向新生,這種感覺讓他著迷,他無法停下來,也不願停下來。
安久四肢漸漸失力,身體像塊被吸幹的海綿,黑色瞳仁微微上翻,就在他以為自己第二形態要失控時,房間敲門聲響了。
裴鑰極不情願的抬頭,臉上帶著野獸進食被打擾的惱意,冷道:“什麼事?”
外麵傭人戰戰兢兢回:“先生,沈醫生來了。”
裴鑰這才斂起話音裏的不悅:“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