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第25章(1 / 2)

【溪寧公主病的愈發重了。】

不知是誰授意的,這消息不出五天便傳得人盡皆知。

公主思念過世的丈夫,整日在秦府以淚洗麵,不願意出門見客。就連秦府上下的奴才也是許久沒有見到這位溫柔賢惠的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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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成疾?虧他們也信。”秦溯身邊的親信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自從溪寧公主秘密前往相府,又混進宮去被皇帝扣下,自家主人的脾氣是愈發暴躁了。

對於秦溯來說,一邊是養育自己成人的義父,一邊是情竇初開時的心上人。心上人有嫌疑成為謀害義父的凶手,叫他如何在這些紛雜中自處?

秦行空對他有恩,所以無論如何他一定會將事情的真相查的水落石出。在此之前,他不可能毫無芥蒂地繼續傾慕著溪寧。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克製不住地去關注她的近況。

自她入宮,便徹底斷了聯係。她究竟為何被留在宮中,聖上又為何說她是思念義父才至重病不起?

秦溯這邊如何摸不到頭腦自然無旁人知曉。

皇宮,重華殿。

溪寧的手腳都被套上了黃金做的鐐銬。她身邊沒有親近的奴婢侍候,宮中內外又被禁軍把守。其實就算沒有這樣的束縛,她也絕沒有可能逃離這個幽禁她一生的地方。

可溪濯一旦動起怒來,便一定要從最對手最薄弱的地方加以對付。

他從未苛待過自己的妹妹,但是他用最好的吃食,連綿的雲錦,黃金的鎖鏈來無聲無息地告訴溪寧——她隻是他籠中嬌養的一隻金絲雀。

無論她作出怎樣的努力,翻出多大的浪花,他都有辦法將她的自由握在手心。

所謂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溪寧在華貴的宮中住著,雖然那日嗆了水、受了風,臉色還有些蒼白。但是她似乎並沒有被這些無聊的把戲所刺傷。

王皇後在那一日後也是受到了溪濯的訓斥。可是她終歸是皇後,溪濯雖然憤恨,但是到底顧及著她母家的權勢,重拿輕放了。

眼見著【溪寧公主的病一天比一天重】,她帶上了一群隨從太醫和亂七八糟的閑雜人等,打著關心公主的名號,浩浩蕩蕩地去了重華殿。

溪濯吩咐守在門口的禦前之人老遠見到是皇後娘娘的儀架,忙打發了一個小的,“快,去找周奇公公。”

然後慌忙整理衣著,眼觀鼻鼻觀心。

等王皇後的人到了宮門口,便見到了恭恭敬敬迎接的侍衛們。

“你們倒是乖覺啊?”她坐在轎攆之上,漫不經心地看著試圖裝作無事發生的禁軍。

“皇後娘娘言重,侍衛們都是奉皇上的命令。”領頭的燦笑一聲,“不知娘娘所為何事?”

“聽說公主病重。放在民間,本宮算得上公主的嫂嫂,哪有不關心的道理?”

雲洲的民風是婉約的,不像塞外一般粗獷彪悍。若是誰惱了性子,也不會說什麼過分的話。但是隻要淡淡地反問幾句,那種沒由來的挑剔便從字裏行間裏流露出來了。

皇後一連兩個不容質疑的問話,侍衛也不好再阻攔什麼,默默起身讓路。

王皇後提起裙擺剛想踏入內殿,一個慌慌張張的人影不知從哪裏衝了出來,突然跪伏在地上。對方身材纖細,但看得出是一個男人,又穿著宮中的服裝,王皇後隻當是伺候溪寧的下人,

“攔著本宮作甚?本宮來探望你的主子。”

那跪在地上的人影聽到她的聲音怔愣一下,但是磕頭的動作沒有停下,嘴裏發出啊啊的聲音。

侍衛連忙上前打了個圓場,公主入宮身邊無親近之人侍候,這奴才是內務府奉命撥來照顧公主起居的。隻是天命不佑,竟是個啞巴。

“啞巴?”

王皇後皺了皺眉,有些壓不住煩躁,“皇上知道你們如此作踐公主嗎?”

侍衛誒呦一聲,“您可是折煞奴才們了。”

原來這奴才是後天才成了啞巴,據說一切為太後娘娘梳過頭,是難得穩重手巧的人。皇上見他可憐,又怕多嘴的下人平白擾了公主清淨,這才得意恩準他在重華宮侍候。

王皇後聽罷,沒有作聲,徑直想進入室內。結果那啞奴雖然沒有阻攔她,卻還是攔下了太醫侍從們。

人要是不通情理起來,可比牲畜難溝通的多。啞奴不會說話,也不上手,就是卑微地磕著頭一步不讓。

侍衛尷尬地想逃跑,卻還是幫忙解釋了一句,“許是皇上有指定的太醫照料公主,他謹慎些也未嚐可知。”

王皇後拋下那一大堆人,才在百般阻撓下見到了溪寧。

她坐在床榻上,毫不避諱地將那些鐐銬就放在明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