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我竟覺得那毒竟然如活著一般。”公冶菡沉吟一聲。
往生息的分支藤絡術是用來探測人體內毒素聚集處的,越是毒深處,體現在皮膚表麵的藤絡越是明顯,好對症下藥。
“我知道你們是為了尋蝶蕊巨木而來,但是蝶蕊巨木早已被毀,”公冶菡搖搖頭,第一次說起了當年的秘辛,“世人都以為那神秘人屠滅蔓蘿山莊盜走了蝶蕊巨木,其實並非如此。蝶蕊巨木早已失傳,蔓蘿山莊培育的不過是一株試驗品罷了。”
試驗品……澤路看向屋內,那阿蘿豈不是……
“澤路祭司不用擔心,那孩子體內的毒雖然沒有蝶蕊巨木,今日一見,不過我仍有把握一試。”
公冶菡揚眉一笑:“我觀那孩子體內的蠱毒霸道,卻並非一味的破壞,我以藤絡術試探,阿蘿覺得痛苦之時,那蠱毒卻似在保護那個孩子反撲了藤絡術,逼我撤離。”
“所以,我想阿蘿的身體之所以潰敗,應該是因為阿蘿的年紀太小了,底子薄弱,才會導致身體承受不住蠱毒的侵蝕。”
澤路身為五毒大祭司從小修習蠱術,自然能理解公冶菡說的道理。可是目前不論是化解毒素還是延後蠱毒發作都是做不到的。這才是他們最苦手的地方。
“我曾聽聞苗疆有一奇蠱名為冰蟬,能將人凍結。不知是否為真?”
澤路微微一怔,隱隱猜到了公冶菡的意圖:“可冰蟬凍結會讓人失去生命。”
和冰蠶蠱不同,冰蟬蠱完全不具有任何治療作用。
公冶菡微微一笑:“往生息中有一種秘法名為植株之術,能讓人保持在假死的狀態卻又能像植物一樣活著。”
澤路和莫天藍同時疑惑的看向公冶菡。
“這是公冶家的秘法,隻有嫡係子孫才能習得。為的是能讓我們在重傷瀕死的情況保住自己一息的生命,並能緩慢的進行修複。”
公冶菡看向兩人:“雖然聽起來很神奇,但事實上,這隻能短暫的延續我們的生命。因為植株之術在修複的同時也會木化我們的身體。”
“所以隻有將種下秘術之人凍結起來,將植株之術的活性降低到最低,雖然是個緩慢的過程,卻能最大程度的延長存活時間。”
紫蘿不知道大人們都聊了些什麼,可回去的一路上,父親都顯得那樣沉默。
這也讓她的心沉到了穀底,又意外的有了一種解脫的輕鬆感。
莫天藍和澤路走後,一隻鬆鼠跳到了公冶菡的肩膀上。公冶菡看了一眼,尋了兩枚果子給它。鬆鼠倒也不客氣,捧著就啃起來了。
“你這小徒弟倒是挺可愛的,怎麼不出來見見她?”
鬆鼠啃果子的動作一頓,跳到地上用爪子扒拉出一行字——
她太皮了!!!
“我看著挺乖的呀。”公冶菡掩唇輕笑。
小鬆鼠翻了個白眼。乖歸乖,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又說不出話,最後默默地扒拉出兩個字。
——謝了。
重新扒拉出兩個字,小鬆鼠麻利的溜走了。
公冶菡看著很快消失在樹林裏的鬆鼠垂下眼簾彎起唇角:“口是心非,明明就擔心的要死。”
芙蓉山莊。
葉凡看著坐在坐在小院秋千上的紫蘿握緊了手裏的掃把,他總覺得自從出去一趟回來之後紫蘿就不太對勁。
莫楓遠遠的就看到葉凡在發呆,眼軲轆一轉,起了惡作劇的心思,於是悄悄地繞到了小男孩的身後,猛然出聲。
“葉凡!”
“啊!”
葉凡正出神,突然被這麼一嚇,一個激靈手裏的掃把都驚的掉到了地上:“莫、莫楓小姐!”
“你怎麼又在掃院子,這些事交給下人去做不就好了嗎?”莫楓皺皺鼻子,在她看來葉凡既然是是姨夫和姨母帶來的,那就是他們家的客人。
哪有讓客人打掃院子的道理?
葉凡靦腆的笑了一下:“還好吧,這些是我自己想做的。”
澤路和胡瀾對他很好,不僅收留了他,甚至積極的想辦法幫他去尋找他的家人。葉凡有些內疚,其實他並非不記事,隻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就這樣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