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現在還不能告訴你,若是日後真的能成,再和你說也不遲。”玉鎖滿眼都難掩自己的笑意。
“還不能成?莫非他是像延興那般有身份的人?”小蘆葦杆不解。
“哈哈哈...”玉鎖捂住嘴笑了起來,這小丫頭一聽自己不透露,還以為是哪個有臉麵的下人,這丫頭若是知道那人是他們的主子七殿下,還不要驚掉下巴。
“壞玉鎖姐姐,你就知道笑,都不告訴我,我生氣了生氣了...”說著小蘆葦杆裝作生氣的樣子雙手環抱在胸前在屋中踱步。
“哈哈哈,我的好妹妹,人都說好飯不怕晚,好事多磨,你這麼著急幹什麼...”
“我還不是......哎呦...”小蘆葦杆的話還沒說完猛地一下便捂住自己的胸膛,突然之間胸口開始劇烈地抽痛,像是被鋸子拉鋸一般,痛的直不起腰來。
玉鎖見她痛的直不起身,連忙一個箭步衝上去扶住她:“這是怎麼了?快來坐著,突然難受了嗎?我看看...”
“哇!”的一聲,小蘆葦杆再也憋不住胸口難受灼熱的感覺,黑褐色的血液從口鼻中大口大口的湧出。
玉鎖的肩膀瞬間被小蘆葦杆的血染得黑紅一片,忽的也被這場景嚇壞了,再望向麵前的人,滿臉滿頸,胸口衣領全部都是黑褐色的血液,小蘆葦杆順勢躺倒在玉鎖的懷中,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一張口,又有許多的黑血從口中湧了出來,連平日裏潔白的皓齒都被染得紫黑,也隻是無力地張了張口,什麼都說不出來,任由大口大口的血源源不斷地從口鼻中湧出,染黑了衣衫,又染到了身邊的地上。
玉鎖抱著她的肩頭蹲坐在地上,隻覺得腦袋發懵,看著小蘆葦杆無力地張了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耳朵嗡嗡地,甚至都聽不清周遭的聲音,來不及去觀察,胡亂抹了一把上的血:“來人呐,來人呐...救命啊!快救命啊!——”
雖說她自己也是藥房的人,但是這樣可怕血腥的情況她是第一次看見,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隻覺得深深的無力感將自己包圍。看著懷中的小蘆葦杆一句話都說不出的樣子,睜著雙眼望著她,剛開始的時候還滿是求生的希望,馬上卻變得無力又絕望。
“你堅持一下,堅持一下。”玉鎖輕輕把她放在身邊的地板上,連滾帶爬地去藥櫃中找藥。
“我給你找藥,給你找藥...”她口中嘟囔著,一個一個櫃子拉開,也不知道該找什麼藥,就隻是覺得自己身在藥房該做些什麼,可是一個一個藥櫃拉開,看見裏麵的藥材,腦中卻都是一片空白,她甚至都不知道小蘆葦杆是什麼病症,就這樣翻找著。
翻過兩個之後,無助和崩潰的心情再一次用上心頭,她再也無法讓自己強裝鎮定,蹲下抱著頭,眼淚瞬間湧得滿臉都是,她學藥三年,在自己好朋友生死存亡之際,甚至都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
“啊——這是怎麼了??”劉掌事的話瞬間打斷了玉鎖的淚水,她快速爬到劉掌事的身前,哀求著:“掌事...你快救救她,她是舞房的姑娘,我也不知這是怎麼了,求求您去找個郎中吧....”
王府中都是配有自己的太醫的,玉鎖知道太醫的住處就在他們藥房的旁邊,但那些太醫都是給王子皇孫治病的,普通的丫頭仆人是沒有權利去請太醫來瞧病,平日裏的仆人奴婢若是生了病,最多就是來藥房自己抓點藥,再好一點就是去外麵自己請郎中。
“你先看著她,人命要緊,淑兒,快去隔壁太醫先來看看。”劉掌事定了定神,一旁喚做淑兒的小宮女連忙小步快跑去了隔壁。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劉掌事蹲下身子去探小蘆葦杆的鼻息,還能探得微弱的呼吸。
“我...我也不知道,她剛才還好好地,怎麼就突然一下成了這個樣子。”玉鎖低頭去看懷中的人,隻見到雙眼仿佛失了焦一般,剛才那種求生的欲望現在也蕩然無存,兩隻瞳孔也再像以往那樣清澈靈動,變得空洞無神,玉鎖伸出手在她的麵前揮了揮,竟一點反應都沒有。
“怎麼...怎麼辦啊...”見她沒有反應,玉鎖心急如焚,隻覺得渾身難受,想做點什麼卻怎麼都使不上勁來,隻有幹著急的力氣。
“人在哪裏?”顧太醫的額頭已經滲出來細密的汗珠,也沒得功夫去擦拭,疾步走進藥房,一見到藥房中的陣仗也是嚇了一跳,映入眼簾的就是黑紅色的一片,仔細看去才看清黑血已經染紅了女孩的衣襟,胸口,上半身幾乎都已經浸在了血液中,再往上去看,竟還在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