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空蒙上一層陰雲後,開始下起了小雨,二十五歲的幸村精市穿著病服走在法國的街道上。在高三後幸村就沒有在打網球了,但是他的病卻一直在反複發作。
幸村最近甚至都覺得自己離死亡不遠了。
路過一家體育用品店時,聽到熟悉的聲音,幸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切原先生,在這一次比賽中您擊敗了一直擋在你身前的越前龍馬和遠山金太郎一舉奪得了冠軍,不知道您是否有打敗宿敵後的喜悅呢?”
電視裏正在接受采訪的海帶頭少年和幸村記憶中差別不是很大,隻是如今的切原赤也在經曆了“惡魔化”帶來的病痛的折磨後臉上竟叫人能隱隱窺見幾分憂傷。
“於我而言,他們都是必須要打敗的人,而我最想要打敗的人一直都是我國中時期的部長——幸村精市。”雖然在歲月的沉澱中曾經有些傻乎乎的小學弟已經很可靠了,但在提到幸村時便孩子氣了幾分,眼底是止不住的崇拜。
幸村看著捧著獎杯的切原,突然想起了國三時的關東大賽和全國決賽,關東大賽他們沒能守住前輩們的傳承,全國大賽上也沒能衛冕立海大的榮耀。
他們輸得一敗塗地。
而在那兩場比賽後,原本團結一致的立海大頃刻間分崩離析,在幸村退役後,隻有切原留在了職業網球的賽場上,多次使用“惡魔化”也讓切原長年在療養院和醫院之間奔波。
說到底還是他們這些學長沒照顧好小學弟。
大賽上柳的心軟和真田封印絕招跑去幫助越前龍馬的行為讓那個平日裏明明什麼都不在意的仁王雅治生氣了,導致畢業後他們隻有在醫院探望幸村的時候才能夠聚齊,立海大原本不是這樣的啊。
他記得大家一起打網球時很開心……
幸村回憶著國中,卻突然眼前一黑,曾經的“神之子”這一刻仿佛是神明的棄子一般倒在了異國他鄉的街道上。
當立海大當年的正選趕到法國的醫院時,收到的是幸村病逝的消息。
“部長,嗚嗚嗚…”
切原赤也跑到幸村的病床邊看著床上麵容憔悴毫無生氣的人,他想像以前那樣撲到部長的懷裏,卻知道即使自己真的像年少時一般撲過去了,也沒有人會在笑著呼喚他的名字了,他的部長徹底離開了。
切原本就身體不好,這一哭就昏了過去,眾人還沒從幸村離世的悲傷中走出來就又被小學弟嚇到了。
“赤也!”
在幸村美奈到達這之後,柳蓮二他們就去了小學弟的病房,切原安靜的躺在床上,其他人擔心著小學弟不敢離去,卻又一言不發。
經過社會的洗禮,他們都不是十五六歲的孩子了,不會再把悲傷表現在臉上,但他們對幸村的思念將永遠埋藏在心底。
“部長……最好了……”昏迷中的切原似乎夢到了幸村,眼角劃過兩行清淚口中呢喃著。
切原睜開眼後就看到了圍在自己前輩們,當年最鬧騰的小學弟,醒來後也好似從幸村離世的消息中走出來了,見小學弟沒事了眾人又都散去了。
切原赤也坐在窗前看向遠方,“如果長大成人的代價是別離,那我永遠都不要長大。”
切原的聲音舒緩柔和,平靜淡漠,伴隨著幸村的離世,現在的切原赤也身上再沒有了國中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