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過得非常快,尤其是有呂歌在身邊的時候,嬴政抬頭看了看天邊的夕陽和呂歌臉上帶著的幾分倦意,他明白該把人家送回去了,不過在送回去之前是有件事要做的。
“你今日教我的東西,或許會給你帶來麻煩。”嬴政說的並不隱晦,語氣卻平淡的很,也沒有看魚和趙高一眼。
魚美麗的臉上瞬間變的慘白一片,她知道,隻要嬴政一聲令下,身後不遠處的護衛便會當場將她解決。
“不要做多餘的事情。”呂歌輕聲的開口,聲音裏少見的帶了些嚴肅,然後又轉過身,伸出手想要拍拍對方的肩膀,但由於身高問題隻能安撫的拍了拍魚的手臂,“阿政隻是在說笑,他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嬴政也沒有再說什麼,這種不值一提的小事,呂歌自然會妥善解決。
一路將人送到相國府外,嬴政才轉身回王宮,今夜他恐怕是不會睡覺了,呂歌看得出來在嬴政故作平淡的外表下高漲的情緒,不過……一直不睡覺會不會對身體發育有影響?萬一長不高怎麼辦?
帶著這個有些稀裏糊塗的疑問,呂歌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剛一落座,連水都沒有喝一口,就看見那個紅色頭發的趙高走到她麵前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然後便是極快的將自己的腦袋與地麵親密接觸,發出了一聲光是聽著頭疼的磕頭響。
“奴才趙高,望小姐恕罪,奴才大膽,竟然對小姐不敬,自是罪該萬死,隻是……”
呂歌耐心的等趙高說完,為了表示尊重,也為了不嚇唬人家,還特意的沒有慢悠悠的喝水,好不容易等他說完了,屋子裏陷入一片死寂時,呂歌才開口道:“我並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起來吧。”
趙高聽話的起身,白皙的額頭上已經有了紅腫,臉上的神情是那麼的謙卑,那麼的順從,還帶著一點點理所當然的畏懼。
“奴也是。”一旁的魚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晶瑩的淚水似斷線的珍珠一般顆顆墜下,“若非小姐善良,奴恐怕已經……”
呂歌感覺自己頭有點疼了,她抬眼看了看,站在一旁有些驚訝,又有些蠢蠢欲動也想要下跪的栗,真是跪完了一個又一個,她微微歎了口氣,拿出幾份傳說中的大家小姐的氣派來,幽幽道:“你是我的人,我自然要保你,隻是……你若是敢心生背叛,我也不會放過你。”
謊話,全是謊話。
魚麵露喜色,當一個主子用這種話來敲打自己的下人的時候,就證明是要重用自己的下人了,她連忙保證:“小姐大恩,奴萬死難以回報,日後無論是如何,奴必不辜負小姐期待。”
呂歌點了點頭,然後露出個笑來,她一笑,一露出那兩個甜甜的酒窩,就又像是一個純真可愛的女孩子了,她柔聲叫魚替她梳頭更衣,但並沒有叫另外兩個人退下……
又過了一個時辰,月亮出來了,魚提出要給呂歌帶溫水過來洗漱,呂歌頭也沒抬,淡淡說了一句:“還不到時候。”
魚看了看屋外的月色,美麗的臉上露出了一分急切,她又問現在呂歌還需要她做什麼嗎?
呂歌皺了皺眉,她知道對方要做什麼,不過就這麼迫不及待嗎?那個紅頭發的趙高現在還沒動靜呢。
“我沒什麼事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淡淡吩咐一聲,便又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竹簡。
魚心中一喜,直接就把手中掌著的燈塞到了栗的手上,在栗驚喜又有點疑惑的目光之中起身告退,臨走之前掃了一眼低著頭麵無表情的麻木的趙高,心中更加喜悅……
月亮上了中天,屋外是萬籟俱寂,栗偷偷的打了個哈欠,可依舊老老實實的盯著油燈,生怕火滅了或者燈光變弱。
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可人的輕笑,栗一看,發現本來應該低頭看著竹簡的小姐不知何時起抬頭看著她,眼睛亮亮的,很溫柔很溫柔,栗突然就臉紅了,因為被她看著的時候,栗經常有一種自己很重要很重要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