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情況如何?沒有出現什麼異常嗎?”
“異常?”被國木田忽然嚴肅起來的眼神嚇一跳,苗木誠怔愣片刻。
他實在不明白這個異常是什麼意思。
“國木田是想問你,最近有沒有類似於絕望這樣的情緒。”
國木田獨步還在猶豫要不要問出口,另一邊跟無骨人一樣毫無形象倒在沙發上的太宰治直接開口。
“你們之前不是接觸到小林秋葵嗎,他怕你會不知不覺被小林秋葵的絕望感染。”
“這樣啊……”苗木誠半知半解,不明白怎麼就會發展到擔心他會不會絕望這件事情上。
看到苗木還是雲裏霧裏搞不明白情況的模樣,國木田獨步重重歎了一口氣。
這件事情本來就知道的人不算多,發現異常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也難怪苗木誠這樣一頭霧水。
“實際上,我們最近發現有一種非常罕見且古怪的病症在悄然傳播。”
國木田獨步推了推眼鏡,沉聲說道。
“這種病症來源不詳,傳播方式暫且無法確定,不同感染人群所表現出的症狀也不盡相同。”
他語氣一頓。
“不過,有一點是感染絕望症的人都會出現的病征——”
“患者都無一例外會陷入絕望的情緒之中。”
苗木誠猛然呼吸一窒。
怪不得那天小林秋葵的模樣會讓他感到有些似曾相識。
這麼想想,當時她的狀態詭異地與最終審判時江之島盾子的模樣相似。
“……是什麼新型病毒嗎?”
半晌,苗木誠才艱難出聲。
“不。”太宰治接上了話。
他翻了個身,眼皮半耷拉著,懶洋洋眯著眼打量苗木誠。
“如果是病毒的話,事情可沒有這麼棘手。”
“與其說是病毒這種東西,倒不如說是一種……理念?”
“不知道什麼人開始失去了希望,然後他身上的絕望就開始一點一點傳播到其他人身上。”
“那些絕望一開始可能根本注意不到,但是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冒出來,然後把被傳染者所有的希望吞噬殆盡。”
“——大概就是這樣的東西吧。”
當然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也根本無法確定傳播的方式和媒介。
可能是話語,可能是音樂,也可能是視頻或者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話雖然這麼說,不過絕望這種東西本來就是會相互傳染的嘛。”
似乎是覺得這樣的動作撐得有些累,太宰治又仰麵翻了回去。
“或許確實是這樣沒錯。”苗木誠沉吟片刻。
他看向太宰治,語氣堅定。
“但是,希望也是會傳染的。”
“我相信,隻要有希望,就一定能夠打敗絕望的蔓延。”
就像小林秋葵在絕望盡頭猛然迸發出的強烈希望。
“希望不會斷絕,就算一時被絕望蒙蔽也沒有關係,總有一天希望會再度萌發。”
“希望啊……”太宰治咕咕叨叨念了幾遍,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隨即笑出聲。
“你跟那家夥,肯定很有共同語言。”
“毛利先生。”
端坐在沙發上的女人遞上名片介紹自己。
“我叫上島香惠,是一名職業鋼琴家。”
上島香惠?
這個意外耳熟的名字引起了另一邊柯南的注意。
他對這個名字好像有點印象。
“嗯?”毛利小五郎顯然也好像對這個名字十分耳熟。
他歪著腦袋思索半天,才終於從記憶裏的不知道哪個邊緣摳出來了對這個名字的印象。
“哦哦哦!就是那個什麼,幾歲就獲得了哪個大獎的、那個被譽為天才鋼琴家的上島香惠嘛!”
“是的。”上島香惠點點頭,也沒因毛利小五郎說得如此含糊而情緒起伏。
“如果您想說的是被外界冠以‘天才鋼琴家’名號的話,確實是我。”
“我今日前來,其實是有件事像委托您。”
上島香惠垂下眼,黑色的睫毛微微顫動。
她從包裏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毛利小五郎,一直努力維持的平靜表象終於被打破。
上島香惠的聲音都在微微顫抖。
“前幾天,我收到了這樣的一封信。”
“信上說,要我取消一周後的東京巡演。”
“否則——”
毛利小五郎拆開信封,那封信的背麵用不知道是什麼的暗紅色液體寫著唯一的一個漢字。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