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第一時間就傳喚了侯振邦,可人家完全有不在場證明,放高利貸這種事,放債人主體也不是他侯振邦本人,警察也知道,這種老油條早就知道該如何規避風險,單純就這一件事,根本搞不倒他。
而另一邊,林清早就去醫院打聽過了,就是那麼巧,就在自己哥哥消失的時候,值班醫生在拉肚子,而護士們全都在其他樓層查房,整個那一層,不多,隻有三分鍾左右的時間,就硬是沒有一個工作人員!
怎麼就這麼巧,大家全都趕在同一時間消失不見?
夜,深深靜謐,龍都市一片老舊不堪的小區裏,昏暗的路燈影影綽綽,四周的小路空無一人。
“叮鈴鈴~叮鈴鈴~”
可忽然,由遠及近的,一道身形搖搖晃晃,醉醺醺的酒氣距離多遠都衝得人窒息,身上的電話鈴不停的響起,他卻好像壓根就沒聽到一般。
終於,仿佛也是被吵得不耐煩了,醉鬼昏頭漲腦的摸出懷中的電話,“啪”的一聲,狠狠貼在了耳朵上邊。
“喂!”
“你個死鬼,又特麼上哪去喝啦?還要不要這個家了?”
電話的另一頭,一個女人歇斯底裏的怒罵,刺耳的傳了出來。
“滾蛋!”
可是醉漢卻明顯不以為然。
“你個臭娘們兒懂什麼?男人在外麵就是要交際,不然你吃什麼,花什麼?老子要是不出去奔,你特麼拿什麼出去耍你那破牌?”
滿腹牢騷全都發泄在這酒後的話裏,男人用力掛斷了手機,可臉上卻依舊充滿了煩躁的表情。
“糙,老子特麼天天在外麵裝孫子,你個臭婆娘卻天天在家裏耍錢,要是老子不去拚,哪特麼夠你花的?”
酣醉的聲音傳出去多遠,醉漢一邊抱怨,一邊卻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腋下的皮包。
可忽然!
“唰!”
輕飄飄的一聲風響,醉漢隻感覺身後人影一晃,好像有什麼人在自己身後。
可還沒得他回過頭來。
“噌!”
隻覺得脖子前微微一疼,一柄鋥亮的刻紙刀片,已經死死的抵住了他的喉嚨。
“邱學鍇,神經科醫學副主任,你那個皮包鼓成那樣,裏麵裝了恐怕不止三五萬吧?你工資有這麼多麼?”
冰冷的聲音不帶絲毫情感,可一瞬間,劉學凱的身形,就好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硬生生的僵在了原地。
“額~”
冷汗不住的“撲簌簌”往外冒著,全身的酒意,也瞬間飄散到九層天邊。
“你、你是要錢嗎?我、我......”
“哼,放心,你願意賺那個昧良心的錢,我卻沒這個癖好,我問你,今天白天值班護士是不是你調走的?說,是誰讓你這麼辦的?”
後邊的聲音,冰冷異常。
“啊?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今天白天是李主任值班,我、我根本沒去住院部......”
“嗬嗬,我還沒說是哪科室的護士呢,你倒是挺實在,李主任現在還在家拉肚子呢,你是想現在讓我給你脖子上開個口,還是準備明天,你給同事下藥,幫助犯罪分子綁架人質的事情鬧得全院皆知?
你老婆嗜賭,你生性怯懦,我不為難老實人,可如果你給臉不要臉,可別怪我也不講規矩了!”
後邊的聲音突然狠厲,邱學鍇隻覺得自己喉嚨上的刺痛,竟更加劇烈了幾分!
“哎!別......別!這、這位老大,我說,我說呀!
其實我老婆嗜賭欠下了高利貸,我也是被逼沒辦法,今天、今天來找我的是侯振邦,侯老板的手下,他們說隻要我把所有人都想辦法調離三分鍾,就會給我五萬塊錢,我老婆的高利貸也就不用還了,所以、所以......”
邱學鍇的聲音,已經顯得顫抖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