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藥堂門口,站著的身著黃衫的青年看門刀手,雙手交叉在胸,一臉高傲的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江湖中人。因為采藥堂在竹岐縣首屈一指的豪強大戶,更因為藥王幫在整個平州境內的尊崇地位,連帶他們這些看門人,臉上的傲氣都比別的小幫會看門人高上七分。
那些在鄉野間橫行的縣衙官差,在他們這些看門人麵前連個屁都放不響。普通的江湖中人,也不敢在采藥堂的地盤上撒野。
葉秦見他們氣勢逼人,哪裏還敢過去詢問招募采藥童子的事情。他帶著大牛遠遠的縮身藏在街道一處角落上,小心翼翼的往府門大開采藥堂裏望去,想看看裏麵是不是在招募采藥童子。
忽然,他看到采藥堂的側門處停了一輛熟悉的驢車。
老鄉紳正帶著他的小胖兒子,跟采藥堂的一個總管模樣的人說話,從驢車裏拿出一個飽滿的錢袋塞了過去,老臉一臉媚色道:“張大總管,小兒的事情,就拜托您了!一點小小的意思,不成敬意。”
此時的老鄉紳,哪裏還看得出有半點在鄉下的跋扈之色。
那張大總管瞥了一眼袋子一角露出的銀色澤,掂量了一下錢袋份量,沉甸甸的,估計不下一二百枚銀葉。換成金葉,也就是一二枚金葉而已。一枚銀葉,能換一百枚銅板。
張大總管眼中露出失望,不鹹不淡的說道:“好說,好說!老夫自會適當照顧一二,不讓他有所閃失。不過能不能加入采藥堂,成為采藥童子,還要看你家小子的造化。......其實,如果錢夠的話,加個十倍,直接送你家小子進內堂成為內堂弟子製藥童子,是最好不過了。老夫這大總管說話也是頂事的。”
老鄉紳十分尷尬,他也就是個有個數百畝貧瘠薄田的小地主,哪裏來這麼多錢?湊著一二百枚銀葉便不容易了。況且今年的收成不好,更是缺錢。要不是他六七十歲老年得子,疼愛至極,想給兒子圖個好前程,也不會費這筆錢送他兒子到竹岐縣城豪門采藥堂來。
可憐的老鄉紳根本沒有想過,采藥堂的內堂和外堂有什麼區別,他那兒子能不能吃得消外堂采藥童子的苦。這筆錢注定要白花了。
看到老鄉紳一臉尷尬,張大總管也知道他拿不出更多的錢來,便不耐的收了錢銀,直接帶著那胖小子從側門進了采藥堂。而老鄉紳歡喜的仰著脖子見兒子跟著張大總管進了府裏麵,方才駕著驢車走了。
半個時辰之內,至少又有十多個年齡八九十歲的小孩,在被一些城裏的平民送進了采藥堂。不過,他們都是從正門進采藥堂的,並不像那老鄉紳的兒子一樣走側門。
葉秦這才敢肯定,采藥堂的確是在招人,而且招的不少。那兩個看門人幾乎不怎麼詢問小孩來曆,直接放他們進去了。至於大人,則統統被擋在府外麵,不許進去。
葉秦看天色有些黑,再不去便有些晚了。
他壯了壯膽子,拉著大牛,畏畏縮縮的磨蹭到那兩個看門人,不敢抬頭看,隻是說道,“這~這裏,是不是~在招采藥童子?”
那兩個黃衫看門刀手大笑,蔑視著他們倆,“哈,兩個小乞丐竟然也跑來要當采藥童子?當咱們這采藥堂是乞丐窩啊?”“快滾遠點,別髒了采藥堂的台階!”兩看門人估計是怕弄髒自己的手,甚至不願意動手驅趕他們。
他們還沒有笑完,一個四十餘歲的青衣漢子從裏麵緩步走了出來,冷眼掃過府門前。
兩個看門刀手笑聲嘎然而止,慌忙拱手施禮。“王藥師,您老怎麼出來了!”“這裏有咱們兩個小的看著就行了,不知道您老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