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十多天下來,每天各二十人,已經數百名孩童被抓入小木屋試藥。
隻是過關的孩童寥寥無幾,十個中能有一二個過關,便算不錯了。沒過關的,要麼死,要麼中毒,被驅逐出府。這些過關的孩童,才被留在采藥堂內。
隻剩下的三四十個還沒有試藥的孩童,還留在小院子中。
這些孩童,每天傍晚的時候都有一碗稀飯、幾個饅頭。葉秦也在其中,他成功躲了十多天,一直拖到現在也沒有去試藥。現在他吃稀飯饅頭,已經是根本不知道滋味,每天都在琢磨著,怎麼才能拖延時間,想出辦法過試藥關。
在剩下的孩童幾乎都非常機靈,躲閃的本事不亞於葉秦。
這天,葉秦被一個來自縣城的平民孩童給陰了,把他推dao在地上,結果被一個錦衣少年給抓了小雞,拎到了高台,在張大總管麵前,摁下生死契手印,然後扔進了一間小木屋。
小木屋裏並不大,隻有一張桌子,兩條凳子,一個身穿青袍的中年漢子。桌子一個木盤子,裏麵不多不少,正擺放著一百株不同的草藥。桌上還放著一個大香爐,裏麵有許多燃盡的香塵。
那個中年漢子坐在凳子上,冰冷的看著他。
“小子,試藥的規矩你應該也知道,我就不多說了。挑一株吃吧。吃完一株,一炷香時間之後,再吃第二株,一直吃到九株以上。九株以下中毒,不要奢望本藥師會出手救你,你將會直接趕出府。九株以上沒中毒,便是采藥堂的人了。”
葉秦一下認出了這青衣漢子,竟然是他曾經在采藥堂大門處見過的王采藥師,不由大吃了一驚。沒想到是這人親自監督試藥,心中憤恨,又有些畏懼,小心翼翼的黏屁股沾在凳子上,低頭看著桌上那些草藥。
他的心中已經亂成一團麻。
這裏一百株草藥,有五十株有毒,占了足足一半。普通無毒草藥三十株。療毒草藥二十株。
隨便撚一株出來,都有一半的可能是毒草藥。
除非他能夠認出哪些草藥是毒草,那些不是毒草。
可是這些稀奇古怪的草藥,他哪裏認得?
隻要不小心吃了一棵毒草,重則立刻身死,拋屍荒野。輕則因為中毒被趕出府,他也不可能有錢去縣城裏的醫館、藥鋪進行醫治。
葉秦的心中難免有一股淒涼和悲哀。
大牛還沒能進采藥堂,便因為腿傷,被這王采藥師掃地出門,流落縣城生死不明。
他現在進了采藥堂,但是卻麵臨生死關,離死也不遠了。
悲憤之下,葉秦漸漸忘了恐懼,反而鎮定下來,盯著木盤中的草藥。
對於草藥,葉秦並非完全無知。
他是鄉下普通獵戶出生,才八九歲的時候,便曾經跟隨老爹上山打獵,做幫手。三年下來,少說也進過一二十次深山老林,每次會在山裏待上長達十多天,甚至一兩個月。在山林裏,餓了都是挖野菜吃。如果不小心受了皮肉擦傷,也會弄點可以止血的草藥來敷上。
老爹還想著以後讓他也當獵戶,學會糊口的手藝,所以教會了他辨認一些草藥。要不是今年大旱,山林獵物稀少,他恐怕還留在鄉下做他的小獵戶。
葉秦瞪大了眼睛看了盤中上百味草藥,仔細的分辨。老爹教給他辨認過的草藥,有幾種跟這裏的草藥相同的,不過時間隔得久,他把一部分草藥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