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神色散漫的封小侯爺直接臉色沉了下來,漆黑的眸子滿含侵略性,他在掃了一眼花汐還泛紅的額角後,哐啷一聲在自己位子上站起來。

學堂不少在奮筆疾書的監生都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向了封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袀爺,怎麼了這是?”

隔壁班的朱子風在封袀後麵小聲地問了句。

他誰也沒理,隻是微微活動了下身上的筋骨,哢哢作響。

原本有些懶散地氣息直接被周身的淩厲蓋過。

下一秒,封袀大步走向了蘇子揚的位子,掐著脖子把他拽了起來,一把甩到了過道裏。

蓬勃的氣力帶著讓人心悸的強,臂膀上精悍的肌肉線條宣示著少年的狠和狂。

他像一頭蟄伏的狼王,帶著天生的高高在上,和力與美。

蘇子揚後腦勺磕到桌上,還有點兒懵,反應過來之後,他脾氣也上來了,“封袀,你是不是有病啊。”

“嗬。”一聲冷笑在他喉間溢出。

掛著銀飾的靴子第二次碾上了蘇子揚的胸口。

蘇子揚心裏嘔血,掙紮著想起身,但他這種從小在溫室裏長大的弱雞崽根本剛不過從小在軍中摸爬滾打上去的封小侯爺。

台上的成夫子反應過來,一臉怒容,嗬斥道:“你們在幹什麼!”

封袀沒說話,眼神有些狠。

低聲在蘇子揚耳邊留了句話,他囂張至極的走出了學堂。

他說:“花汐是小爺的人,你敢動她,小心蘇家不保哦。”

蘇子揚握了握拳,眼中怨念不減。

花汐就算是反射弧再長,也知道方才封袀是在給自己出氣。

她抿了抿唇,又低頭寫起了考題。

卻有點兒心不在焉。

解試結束後,她小腹處的鈍痛緩解了許多,麵色也好了些。

中午花汐回了一趟紫班拿東西。

窗外的陽光熱烈而肆意,照進學堂內卻溫和了些許。

拿完東西去徐香齋的路上,花汐想起封袀便心煩意亂,快步走著的時候一不小心撞上了人。

布包裏的書散落了一地,她想都沒想直接鞠了個躬和被撞的人說了聲對不起。

那人似乎也沒放在心上,禮貌的說了聲沒事兒之後便走了。

花汐沒看清楚他的樣子,隻是看見那人眼尾有一顆鮮紅的淚痣,莫名妖異。

中午回到寢室後,清萱和玖月都在複習準備下午的解試,三人互不打擾,很快的度過了一個中午。

下午結束掉最後一科考試,花汐坐在位子上緩緩吐了口氣。

卻心裏有點兒慌。

國子監向來有文試也有武試,過會兒便是武試,男監生考察馬術和箭術,女監生隻檢測馬術。

隻是齊國披甲上陣多為男兒郎,女子上戰場的少之又少,於是對女監生馬術的考核十分鬆緩。

馬術不佳的女監生,可以選擇讓同學堂的男同窗控馬,走完三圈比武場即可。

花汐不會騎馬。

或者說,根本沒碰過馬。

所以找個男同窗給她控馬成為了必然的選擇。

她想了一圈,覺得那個經常問她題的於良是個不錯的人選。

畢竟她沒問過他題,所以她耗費了這麼多腦細胞給他講題,多多少少該報答一下她吧。

比武場上,藍班和紫班一同進行武試。

花汐緊張兮兮的跟於良說了這事兒,那個文文弱弱的男同窗二話不說應了下來。

倒不是說他有什麼非分之想,隻是覺得花汐平時幫過自己挺多,現在好不容易用著他了,那不得趕緊答應。

封袀和江野站在紫班的最前排,過於出色的容貌讓平日裏那些隻知道學習的藍班女監生們看紅了臉。

“唉,袀爺,您家那位小貓兒的馬術測驗,您過會兒親自帶?”

江野手臂搭在封袀的肩上,朝一旁微微偏偏頭問道。

“不然還能讓你這個老流氓帶?”封袀一把打開江野放在他肩上的胳膊,輕嗤一聲反問。

江野:“.…..”

他心說我特麼在誰麵前都流氓,唯獨在您麵前被比的像個啥也不懂的孩子行麼。

花汐在隊伍後麵握了握拳,手心裏全是汗,有點兒緊張。

測試是在女監生開始,很快輪到了花汐。

偌大的比武場上,周圍站滿了人。

在於良的幫扶下,花汐在起點戰戰兢兢的上馬,兩條腿都在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