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崖化神們原本是想仗著人數和陣法優勢打折雲連楓的傲骨,怎知一場博弈下來,反倒是他們落了下風。更糟糕的是,真火逼上來的那一瞬他們不知為何神魂悸動,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各自最習慣的靈力狀態。
莫名就被解除了共振。
一個個化神驚怒地看著溫順盤亙在雲連楓身邊的太陽真火,不想承認自己竟然被這種東西嚇到。
雲連楓抬手。
化神們如同受驚的兔子,連續躥出去幾步。
卻見她隻是把那簇火收回體內。
化神們再度為自己的表現而難受,連聲道:“邪門、邪門。”
說著還忍不住悄悄轉頭去看玄夜道修者。
他們不相信隻有自己這麼丟臉。
玄夜道修士卻麵露讚賞:“萬年前盤繞日月的龍被明尊者斬落,這一道的神位是空缺至今。小友小小年紀便知曉如何駕馭太陽之道,前程不可限量。早就聽門下師侄說,赤穀派遺址裏最棘手的魔物是小太陽星處理的,我等還覺得言過其實。如今一看,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小友可願意加入玄夜道?”
這一口口小友叫下來,別說望海崖化神們,就連雲連楓本人都懵了。
雲連楓道:“我打得這麼累,你在旁邊嘴皮一碰就要我加入玄夜道?”
你誇人都不看看場合的嗎?
玄夜道修士恍然大悟,擼起袖子,不懷好意地看著望海崖修士們。
望海崖化神們頓時有種錯覺,仿佛他們是某種在盤子裏裝好的美食,下一刻就會被玄夜道修士擺好盤,呈給雲連楓。
來不及去想事情是這麼發展到這一步的,執法堂長老趕緊道:“你要為一個日月閣的叛逃弟子舍棄我們兩洲的和平嗎?”
“不。”
不等望海崖的人高興起來,他又道:“隻不過,豢養魔物、背棄天下的宗門,已不再配稱為仙門罷了。”
說完,他竟是走到雲連楓身前,護住了雲連楓。
望海崖的人神色變換。
玄夜道修者偏頭看了一眼雲連楓,道:“我知你天縱奇才,天下宗門或許都不被你放在眼裏。”
雲連楓內心:不,她沒有,她隻是來報個仇,完全沒去想天下宗門的事。
“但是,如若你覺得我玄夜道風氣尚可,願意入我門中,我希望你先考慮讓我做你師父。”
雲連楓:“這,我最近沒有加入什麼門派的打算。”
說起門派她就會想到日月閣,想到年幼時無能為力的自己。
“也罷。”玄夜道修者袖袍一揮,一張玉牌便落入雲連楓手中。
雲連楓低頭一看,隻見玉牌上寫著“玄夜道遠狂鬆令”。
“需要幫忙敲三下玉牌便可。”
雲連楓摩挲了一下令牌。
這邊氛圍祥和,旁邊幾位玄夜道化神期正按著魔物往死裏打。
對麵,望海崖修士臉色幾經變幻,最終雙目赤紅,神情凶惡,如同被逼到絕路的賭徒。
到場的七名化神,四名手上結印,解了其餘靈樞下的掩蓋。
眨眼間,又有四座山嶽般龐大的魔物從望海崖的四方邊界站了起來。
玄夜道修士驚怒:“得用多少人的血肉魂魄才能喂養出這樣幾尊魔物!你們也是維護人間安寧的宗門,為何會淪落到這一步?”
仿佛為了回答他的話,白色的字符從餘下三名化神的脖子爬上了他們的臉。
是與赤穀派遺址石碑同出一脈的文字。
是如今已經沒有人使用的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