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咖啡館內有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穿著女士西裝的趙晚情看著眼前俊美的少年調侃道:“那天你不斬釘截鐵的拒絕我了嗎,怎麼又約我出來?”
喻乘舟微微一笑:“年少輕狂,請多多見諒。”
趙晚情紅唇一揚,把桌前的合同給他推過去:“你看看合同,有問題的話可以提出來。”
喻乘舟低頭注視著透明桌子上的合同,小聲地歎了口氣,修長的手指拿起合同上昂貴的鋼筆,落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趙晚情嘴角掩飾不住的笑容快要咧到太陽穴上麵了:“好的,明天八點我聯係你,合作愉快。”
說完她收起了桌上的合同,踩著擦得一塵不染的高跟鞋往門口走去,一顰一笑盡顯著獨立女士的優雅與傲骨。
喻乘舟側著頭眼神呆滯地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下起綿綿細雨,好看的桃花眼往下一垂,雨滴落在街道上啪地一下碎了,就像自己的心一樣,碎成了幾瓣,再也收不回來了。
就在幾天前,他一個22歲大學剛畢業的黃花大小子被家裏強製性的安排相親,他寧死不從,然後——
然後就被自己的親爺爺逐出家門了,主要相親對象還是他從開襠褲玩到一起染殺馬特的好‘兄弟’,他實在抹不開麵子。
老爺子一氣之下把他信用卡給停了,走投無路的喻乘舟想起自己前幾天遇到的星探,還被硬塞了張名片,想扔掉可第六感在隱隱作祟,考慮周全的他還是收了起來。
這麼一想他還真是聰明啊。
喻乘舟悲傷完,直起自己塌陷下去的一身脆弱到不堪一擊的身子骨。
他還是認命的好好地收起眼前的合同,長腿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出去。
加油,娛樂圈的打工人,你要做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小荷葉。
眼尖的服務員瞅著靠窗的那一桌,看他站起身準備走了,邁著輕快的小碎步追上去。
“你好,您這桌的錢還沒有給。”小姑娘的臉有些微紅,她從來沒見過一個男孩子比女孩還漂亮。
喻乘舟:“……”
他這個身無分文的窮鬼改怎麼辦?在線等。
服務員克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輕聲提醒:“58元。”說完還把賬單遞給他。
喻乘舟翻了一下自己花100塊錢買一送兩雙襪子的外套,有兩個硬幣,他又翻了翻其他的地方,終於湊齊了58塊錢,麵上毫無尷尬的給她。
服務員拿過這一團皺巴巴的毛爺爺,仔細的清點了一下,隨後把小票給他。
喻乘舟看也沒看一眼,就把小票塞進了口袋裏,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雨滴拍打在他毛絨絨的頭上,好在隻是綿綿細雨。
街道上的人撐傘的並不多,茫茫人海中,喻乘舟顯得格外耀眼,一米八三的身高你可以第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他,一張本就不大的臉上陷著一雙明亮且勾人的桃花眼,筆直的鼻梁撐起整張臉的英氣感,自帶紅潤效果的薄唇微微抿起,看起來很可口,想讓人忍不住上去啃一口,可又舍不得一口吞下,隻好輕柔地舔舐著。
用一個詞形容,那就是美得雌雄莫變,又不顯得過分女相。
……
喻乘舟回到好友的家裏,這幾天他一直住在時青楓家裏。
時青楓躺在沙發上,看見他手上的合同一陣目瞪口呆:“不是吧,你真打算進內個圈子裏?”
喻乘舟渾身濕漉漉的,他剛走到一半,這天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果然,人算不過天啊。
喻乘舟沒搭話,隻是徑直地走上洗手間。
過了一會兒,時青楓身後傳來聲音:“進啊,不進你養我啊。”
時青楓回頭瞅著喻乘舟,他換了一身白色的衣裳,頭發上沒擦幹的水珠還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淌,洗完澡後眼睛上像蒙了一層水霧,看起來無害極了。
時青楓眉毛一挑:“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滾。”喻乘舟冷酷無情的說。
“喻哥,你跟喻爺爺服個軟不行嗎,何必進那麼亂的地方。”
說來時青楓也是無語,他喻哥才22欸,又不是沒人要。
喻乘舟彎腰坐下,沉默了一瞬:“服軟?我告訴你,我喻乘舟的字典裏就沒有服軟這兩個字。”
要他相親?嗬,女人隻會影響他拔劍的速度。
時青楓看他渾身低氣壓的氛圍,默默地閉上了嘴。
“行了,不聊了,煩。”喻乘舟在沙發上做了一會,就回房間了。
他躺在床上,明亮的桃花眼此時暗淡了下去,眼皮在上麵打架,沒忍住困意睡了過去。
落地窗外的夜景格外美,深藍色的天空中嵌著繁星,明月掛在上麵在悄悄地移動,月光籠罩著車水馬龍,給黑暗的世界中增添了一絲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