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你這做傻事,最後便宜了誰啊?不如再熬一熬,待你家林秀才高中,風風光光的一同離開這裏多好!”
“你現在這般死去,最終便宜的還不是那幫小娘皮!”
“現在的日子雖然是難過了點,但是到底扛扛不也就過去了,唉,你這麼一搞,林秀才怕不是急瘋了。”
一位中年婦人,看著那床上躺著瘦瘦小小的姑娘,歎了口氣。風言風語傷人不錯,但是這人呐,活著才有希望不是?
將人稍微扶起來些,湊合著將破棉被墊在身後,調整至個合適的角度,將一旁溫熱的湯藥灌了下去。
“咳咳……”
雲楚痛苦的睜開眼,望向這個右眉毛上有道疤痕的中年婦人。
她被強行灌下的湯藥給嗆醒了,雲楚微弱地搖著頭,嗓子卻是說不了一句話。
中年婦人忙順著她的背拍了拍,絮絮叨叨的說道。
“醒來就好,醒來就好,聽嬸一句話,容顏再重要能有命重要嗎?也就這幾年,熬一熬離開這,也就過去了。”
“你看嬸!不也帶著疤嗎!這麼多年不活的好好的!”
雲楚艱難的點了點頭,表示她聽見了。就這微弱的幅度,讓她的脖子更加的痛,呼吸也很困難。
唉。
她屬實是不明白,本來今個值晚班,她將東西收拾好後,見沒什麼人就眯了一會。
誰知再醒來自己竟然就變成了個正在上吊的人!而且凳子都踢了!
得虧那布質量差,她勉強的在空中撲騰了幾下後,那繩子就突然地斷開。但她跌下來時候,竟然倒黴催的腦袋磕到了那踢倒的凳子上!人立馬就磕暈了過去。
雲楚望著這殘敗的土牆,還有被呼呼北風穿透的破門窗,不禁的悲從心來。
穿越她可以接受,但穿的這麼窮,她真的扛不住!好歹曾經的她也是個兩居室帶個貓的女人!!
雲楚想著想了眼淚便撲朔撲朔的往下掉,人家穿越富三代,她這負三代都不止!
趙嬸還在念叨著,便看到雲楚哭了起來,以為她聽了進去,悄悄地收了碗,出了門便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林景安。
不由地又是長歎了一口氣,這都是什麼事呐!於是又語重心長地對林景安說道。
“你也別怨這丫頭,到底還小扛不住事。唉,你這趟回來怕是又花了不少錢吧?”
林景安拿了點菜和幾個雞蛋,忙往趙嬸手裏塞。
“謝謝嬸,我不會怨她的,到底是我沒護住她,是我對不住她。”
趙嬸並沒有接過林景安的東西,讓林景安自個拿好,聽到林景安這番話,有些不讚成的搖了搖頭。
“這話不是你這麼說的,村裏那些碎碎叨叨的長舌婦,你無論怎麼樣都堵不住她們的嘴,這隻有她自己想開才行。”
“我看她也好像想開了,你也勸勸她,到底是個女孩子,村裏也沒個伴,有些事也隻能你勸她了。”
“唉,還有這孩子的臉,也到底是個鬧心事……”
“你先忙吧,我回家給我兒做個飯,明個再來看你倆。”
趙嬸絮絮叨叨的叮囑完後,將碗擱在一旁就離開了。
林景安低頭看了眼門邊的小籃子,提起來看了看,約摸著半斤米,還有一小塊豬肉,摸了摸自己手裏的菜和蛋咬了咬唇,站了一會後,將東西提進了灶房。
雲楚將破棉被挪了挪,人在被窩裏動來動去的想要躺的舒服點,但是梆硬的床板實在是硌得她難過。
門被推開進來,一個身形瘦高的人走了進來。借著微弱的光,雲楚的顏狗雷達,瞬間的就“嘀嘀嘀”地響了起來。
在這寒冬中,少年穿著和身形季節都不相符的灰色舊長薄衫,棱角分明帶有冷峻的臉此時卻被灶火熏的略有些發紅,左邊耳垂上卻紅的不尋常,仔細瞧了瞧後,發現生了些凍瘡。
星眸劍眉,低眉看人時,仿佛有暗潮湧動,眼神深邃,令人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