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沁媚委屈看了楚墨廖一眼,靠在他的懷中,撒嬌道:“墨廖,我們都快要結婚了,你開的派對也不叫我。”
他們快要結婚了?
貝兒像是再次被雷擊中一樣,愣愣的站著。
藍沁媚是誰?
她的高中同學,爸爸媽媽以前公司老板藍陽的女兒,家裏經營鋼材生意,爸爸是他們公司的業務員,媽媽是出納,出車禍那天,正是年尾,爸爸幫公司簽了一個大單子,老板請爸爸媽媽吃飯,還給爸爸提前發了去年一年的十八萬獎金,爸爸被灌了酒,回家的路上發生了車禍。
結果第二天,藍陽否認請客的事實,撇清了責任。
沙貝兒在爸爸的電腦上看到公司還有十二萬獎金沒有結算,去找藍陽的時候,藍陽事先報警,說他爸爸挪用公款還房貸款,還出具了爸爸借公司的十萬元借條。
因為現場找到了十八萬現金,又沒有人證,沙貝兒百口莫辯,十二萬獎金也結不到了。
一百二十平方的房子被拍賣,貝兒和姐姐用剩餘的錢貸款買了現在的那套54平方的小房。
忘記了自己去理論多少次,最終,無疾而終。
她討厭藍陽給她父母帶的汙點,也討厭藍沁媚明知道父母被冤枉的,還在學校散播謠言。
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最愛的男人怎麼會跟自己最討厭的女人在一起了。
那一刻,她是極其不淡定的,像是被相濡以沫的愛人拋棄,愛人娶的還是她的仇人,那種糾結,快要讓她爆炸,說話也沒有經過大腦的奪眶而出,“你要和她結婚?你明知道……”
“你和她的關係和我娶她有衝突嗎?”楚墨廖轉身,冷冷的瞟向他,漆黑如墨蓮般的魅瞳中隱約帶著一絲恨意,卻極好地被他的諷刺掩蓋住,勾起譏笑的嘴角,“還是你覺得我還愛著你,所以要顧慮到你的感受?”
他說的每一句話就像一隻利劍,穿透了貝兒的心。讓她迅速的回複了理智。
對啊,她是怎麼了?他們現在什麼都不是,他都說過,以後再也不要見到她,她還在糾結他娶的是誰幹嘛呢?
隻是,她還是痛了。
別過臉,正預備離開。
“還有,誰讓你進來的?你這種肮髒的女人有這個資格嗎?還是……”
他刺骨的冷意打量著她的全身,“又缺錢了,想到這裏來釣凱子?”
貝兒愣住,受傷的眼眸頓了頓。
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那些怪異的目光充滿了鄙夷。
沒想到,有一天,會是他把她“脫光”了丟在人海中,被人嘲笑和侮辱。
知道嗎?這三年來,她受盡了白眼和欺淩都不會覺得委屈,也不會覺得難過,因為這個世界上能夠傷害到她的隻有他一個人。
而他,現在正不予餘力的做著傷害她的事情。
貝兒醞釀出一抹職業化的標準笑容,轉身,看向楚墨廖,笑容更加燦爛,“不好意思,走錯地了,祝你們白頭偕老。”
她的冷靜和笑容讓他心裏一痛,看著她轉身,楚墨廖衝動的抓做了她的手,冷眸瞟見她手上戒指的時候,劇烈的緊縮,冷淡的聲音微微有了些波動,“你結婚了?”
貝兒餘光看向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又看向他和藍沁媚手上的對戒。
三年前,她被他冰冷的趕出了他的世界,三年後,她已經不在他的世界裏。
而他,在她的世界裏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就算,最後留下點尊嚴吧。
貝兒俏皮一笑,幾分嫵媚,“嗯。”
楚墨廖手突的一鬆,貝兒的手垂下。
她再次的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怎麼可能?”藍沁媚尖銳的吼道,回國前,她調查了沙貝兒,沒說她結婚。
貝兒嗤笑一聲,優雅頷首,偽裝出堅強和淡漠,看向臉色越發冷凝的楚墨廖。終究什麼話都沒說,她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她還需要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