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那個號碼打過去。
隻有一聲,楚墨廖那邊就接了電話。
“你到底生了什麼病?”貝兒直白的問道。
楚墨廖一頓,停頓了三秒,才回答:“我沒病。”
“到底什麼病?”貝兒吼道,吼完,才發現淚水還在流,她別過臉,擦幹。
楚墨廖停頓了很久,貝兒耐心的等待著。
兩人對持很久。
“不是拒絕了我的禮物了嗎?都決定把我忘記了,我生什麼病,你還在乎嗎?”楚墨廖柔聲說道,柔道讓人心疼。
貝兒流著眼淚,卻笑了,笑的連她都覺得莫名其妙。“是啊,我也好痛恨我這樣。”
明明決定要忘記,絕情的話,傷人得話都說了,聽到他生病了,她又痛了,這操蛋的人生啊,總讓她感覺無所適從。
笑完,她冷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認真的說道:“墨子,我們再賭一次,如果十分鍾內,你可以到我樓下,就算你為我準備的是地獄,我都會走一下,因為我不甘心,不甘心和我那麼想愛的你就這樣死了,我也想知道,走過煉獄的我,是不是還會這麼輕易地被你波動情緒。”
電話那頭,楚墨廖頓了一下,柔聲說道:“我在你樓下,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貝兒拿著手機走到窗前,看到一個男人依著車子抬頭。
這麼遠的距離,她壓根看不清他,卻恍惚中感覺到了他的目光,左手捂住嘴大聲的哭了,眼淚流進她指間的縫隙中。
這次她從他回來後,第一次這麼大聲的哭泣,像是要發泄這麼久以來積聚在心裏的鬱結一樣。
痛的,委屈的,難受的,對未來彷徨的,害怕的,卻隻能朝著前麵走下去的。
她蹲了下來,哭的越來越放肆。
她的哭聲通過手機傳到了那一頭。
楚墨廖靜靜的聽著,氤氳在眼中聚集,瀲灩,一波一波的漣漪閃耀了雙眸,喉結滾動,咽下了比她還要多的苦澀。
“我在樓下等你。”楚墨廖說完,掛了電話。
轉身,他發消息給桑雪,目光陰鷙,蕭冷,“計劃取消。”
桑雪收到短信,把小費遞給服務員,眼眸有些黯淡,說道:“不用下藥了。謝謝。”
貝兒從樓上下去,走出門口,楚墨廖穿著淺藍色的西裝,他適合那種如藍天般的顏色,陽光從樹蔭之間斑駁的灑在了他的身上,柔和了他的五官。
貝兒看到他的瞬間,心就開始痛了。
她,為什麼會答應和他交往呢?
自暴自棄,衝動,還是憎恨自己的情緒能夠輕易被他波動?
更或者,還是不甘心。
貝兒,現在都有些恍惚,她怎麼會突然說出那個賭約,是她想證明楚墨廖在乎自己嗎?
楚墨廖見貝兒愣在門口,徑直朝著她走過來,右手,環住了她的腰,讓她的身體和他的緊貼在一起,嘴角漸漸的往上揚起,“哭什麼?”
哭什麼呢?
她也不知道,覺得好委屈,過的好憋屈,覺得他媽的聽到他病了,她就不淡定了,那樣的自己讓她自己都看不起。
兩個人的影子緊緊地疊在了一起。
他俯身朝著她的嘴唇吻下來,她頓了一下,腦中閃過藍沁媚,秦芊芊,桑雪,心裏突然地一緊。用手遮住他的嘴唇,擔憂的問道:“先告訴我,你生了什麼病?”
他在她的手上吻了一下,“相思病。”
“切。”貝兒推開他,“不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