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然的轉過身子,朝著警察走去,跟那邊的警察隊長彬彬有禮的握了握手。
警車上,冷天皓披著毛毯,腦子裏遺留著最後的畫麵。
沙貝兒明明可以衝出去的,可是,她回去抱住了楚墨廖。
如果警察沒有來,會怎麼樣?
那個傻女人會死吧。
冷天皓揚了揚嘴角,有些自嘲。
看來他也有看錯的時候,他以為沙貝兒的心裏真的沒有了楚墨廖,其實不過是那個女人太會隱藏自己的心思,
一個女人,能夠連命都不要去保護一個男人。
隻有一個原因:那個男人在她的心裏一直沒有走。她愛他,勝過愛自己。
傻傻的,冷天皓笑出聲來,卻又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覺得心裏澀澀的,感覺並不好受。
明明是笑著的,眼裏卻有些氤氳,晶亮,閃光。
“笑夠了沒有?”艾玨拉弄來了一杯熱咖啡,不解的看著冷天皓,隨後把熱咖啡遞給冷天皓,“冷吧?喝點。”
冷天皓接過咖啡,很快就隱藏了自己的情緒,快的,根本就不會讓別人察覺,他淺笑著搖了搖頭,調侃道:“當然冷,別忘了我姓什麼?”
安玨拉看他毫無所謂的樣子,氣的打了一下他的胸口,“討厭,你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我們剛才都急死了。”
布魯斯探過頭來,也幫著安玨拉說道:“幸虧你在路上留了求救型號,有人看到報了警,警察根據車牌號找到這裏,不然……”布魯斯擔心的看著冷天皓,把冷天皓的手機遞給他,“我差點就跟阿姨說了。”
“嗬。”冷天皓敷衍的笑道,目光落在不遠處,沙貝兒扶著楚墨廖出來,冷天皓的眼神微微黯淡了一些,又不動聲色的看向安玨拉。
他又把咖啡遞給安玨拉,“把這個給沙貝兒,方便的話,幫我送她回酒店。”
這句話像隻是一個交代而已,說完,冷天皓看向布魯斯,一本正經的轉移話題問道:“現在,喬克夫那裏怎麼樣了?”
布魯斯聳了聳肩,“我哪有心思關心那邊。”
冷天皓勾起邪魅一笑,好像忘記這次九死一生的經曆一樣,“走,現在回去看看。”
“你確定你現在要去嗎?”安玨拉瞟著他身上的毛毯。
“先回酒店換衣服。”
“那你……”安玨拉看了一眼沙貝兒,狐疑,冷天皓既然回去,為什麼不把沙貝兒帶回去。
他們之間有貓膩,安玨拉感覺的到。
但,這個結果她喜歡,所以沒有問,隻是說了一句,“哦,那你先回去吧,我把她送回去。”
冷天皓點了點頭,深邃的看向沙貝兒,隻是看到她的背影,她背對著他,跟楚墨廖說些什麼?
緩緩地,冷天皓關上了車窗。
布魯斯也瞟了一眼沙貝兒,好看的眼睛眨了眨,隨後跨上車子,兩個人先行離開。
倉庫外,還有警車亮著燈,紅藍交替著,時而閃過貝兒的臉孔。
“楚墨廖,你不用送我回去,你應該去醫院。”沙貝兒雙手拉著西裝的領子說道。
那種姿勢在心理上可以說成,潛意識的防備。
楚墨廖目光灼灼的看著貝兒,握住貝兒的手。
貝兒一顫,下意識的想要收回,可是,瞟到他的手,原本如玉玉青蔥般的手指沾滿了暗紅的血跡。
而,這些,因為她。
貝兒腦子裏想到他握住刀鋒的一幕,眼眸沉了下去,漆黑的仿佛要滴出墨汁。
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感動,可以化解很多恩怨,也可以讓心變得柔軟,但是,無關於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