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交流過一陣之後,繆蘭女士便帶著滿意的微笑回到了房間,並向夏爾點頭致意,事情已經辦妥了。
夏爾便直接向麵前的老人告辭:
“我想我們的合作會很愉快,期待與您的再會,圖曼會長。”
“當然,工匠協會隨時歡迎您這樣有誌向的後輩。”
老紳士知趣的沒有多做挽留,於是年輕人脫帽行禮,帶著女仆出了辦公室。
老圖曼站在窗台前,一直目送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了人潮之中,他的兒子才回到房間之中。
“圖曼,你今天的表現實在是令我失望。”工匠協會的會長毫不客氣的訓斥著自己的兒子:“我知道你對政治上的事情不感興趣,卻沒想到你連每天的報紙都不肯讀一讀。”
“看看吧,這是昨天晚上送來的黑曼陀郵報。”
他從自己桌上的文件中抽出一份,摔在了小圖曼的麵前。
麵對父親的斥責,小圖曼隻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畢竟他今天確實是沒有看報紙,也對那些大人物的生活瑣事不感興趣。
“奧爾菲因陛下發來吊唁,修佩羅斯子爵英勇犧牲?!!”
小圖曼隻是讀了兩行標題就瞪大了眼睛,急忙問道:
“夏爾那家夥,真的拿了個假貨來唬我!”
老紳士麵色一黑,若他的身旁有文明杖,估計就會直接操起來打這家夥兩拐了:
“重點是在這裏嗎?信物的真假與我們有關係嗎?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取代修佩羅斯家族在貝思洛德的地位?”
“那這筆交易,我們……不做了?”小圖曼下意識的問道。
老紳士深吸了兩口氣,開始認真的考慮自己養了二十年的兒子是不是一隻豬的問題,並很快就找到了解決方案:
回去就和夫人商量,再生一個。
…………
“四麵楚歌啊。”夏爾長吐出一口氣。
他並沒有急著坐上馬車回到城堡,而是借著繆蘭女士所掌握的特殊能力,在街上散著心,喧囂的市區與他所在的空間就像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既安靜又吵鬧。
雖然有設想過修佩羅斯家族的處境很糟糕,夏爾也沒想過那群人的動作會如此之快。
老圖曼作為工匠協會的會長,知曉一些更詳細的情報,夏爾並不感到奇怪,真正危險的是“修佩羅斯家族自己不知道。”
這裏的不知道當然得打上引號。
明明報紙已經登出了悼文,那些曾經與修佩羅斯家族有合作的商人,下屬的工坊主,乃至交好的其他幾個貴族家族都沒有任何反應。
沒有人在得到消息後前來修佩羅斯家族了解情況,也沒有人在得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來表忠心。
沉默,往往是一種極度危險的信號。
出現這種情況,隻代表著兩種可能:
一種是修佩羅斯家族實在不得人心,以致於發生變故之後,大家都默契的選擇了背叛;另一種可能則是,還有那麼一些人忠於修佩羅斯家族,但在傳遞信息的路途上便被提前給截住了。
似乎是看出了夏爾的擔憂,繆蘭女士在沉默許久後突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