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狂獅(1 / 2)

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夏爾心想。

“如果我說我是一個路過的普通人,那麼你會怎麼做呢?”他突然開口問道。

酒糟鼻子訕笑一聲,絲毫不見剛剛飛揚跋扈的樣子:

“像您這樣的體麵人,不應該待在這種散發著野獸惡臭的地方吧?”

“那麼我說我是這家工坊的另一個主人呢?”

夏爾忽視了他的言下之意繼續發問道。

酒糟鼻子被第二個問題噎住了,顯然他還沒有做好直接撕破臉的準備,但他的腦子轉的很快,用極為公式化的態度回應道:

“那就請您不要打擾我們的執法行為,如果發現了什麼問題,按規定我們要收取相應的罰款。”

“當然,衛兵先生,奉公執法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夏爾轉頭對著女仆長道:“看來我們給議政廳繳納的年金的確用在了實處上。”

警備隊的幾個人在聽到這句話後,臉色便是一變。

他們清楚的聽到,夏爾所說的詞是“年金”而非“稅金”,僅僅是一字之差,在帝國的境內便是天差地別。

稅金這玩意兒並不稀奇,無論是交通還是貿易,在很多日常方麵的地方,地方議政廳都會收取稅金,以便支付城市管理的開支,但那點收入根本不足以支撐議政廳的日常運營,更別說進行建設城牆,鋪設道路等開銷龐大的工程。

王室的財政當然不足以提供帝國全境的行政管理與發展費用,於是年金就此衍生,這也可以算作是皇帝在收回貴族領地之後關於權利方麵的一次交易。

貴族們通過繳納年金來換取地方議政廳的議員身份,以參與各個城市的實際管理。

那些大商人和手工作坊坊主也正是因此而對於貴族爵位十分渴求,因為他們的身份不足,連向議政廳繳納年金的資格都沒有。

至於警備騎兵,從身份上來講算是地方議政廳下屬的機構,而為了方便管理,才又向下招收了一部分的衛兵來幫助日常的管理。

放在夏爾曾經生活的時代,這群人連編製內都算不上,最多算是個輔助人員,可在這個世界,也足夠他們在普通人麵前裝裝橫的了。

酒糟鼻子身後的那群人立刻小聲騷動了起來,但顯然隻有他了解的情況更多一些。

他硬著頭皮製止了下屬的騷動,語言中卻透露出一股莫名的心虛:“慌什麼!這是在執法!”

正好那個去通知管理者的獸民帶著幾個身影從後院走了出來,酒糟鼻子眼前一亮,隨後直接忽視了夏爾,迎頭走了上去:

“有人舉報你們這裏起火,我們要搜……”

他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便被提了起來。

夏爾看得極為清楚,那同樣是一個獸民。

隻不過與之前那個獸民相比,這位可以稱得上一句粗獷且近乎野蠻。

他擁有著獸民典型的壯碩軀體,身高接近兩米,須發僨張,筋肉虯結,就如同一隻人立而起的野獸。

獸民提起酒糟鼻子,用琥珀色的眸子瞪了那倒黴的衛兵一眼,後者就仿佛被什麼野獸給盯上了似的,渾身癱軟,再說不出什麼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