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還青澀的很呢。”雪邇法擺出絕大多數貴族主母式的嚴肅姿態向後掃視了一眼。
這使得長公主輕聲笑了出來:“吾友,兩年未見,你已經是修佩羅斯家的女主人了麼?”
雪邇法能聽出好友言語中的打趣意味,對於一直都要端著公主架子的好友來說,這樣親切的聊天已經足夠難得了。
她也不好再戴上嚴肅的麵具,用戴著鏤空白絲花紋手套的手撫了撫眉心,開始說一些交心的話:
“繼承修佩羅斯家的是我的兄長夏爾,我所做的不過是執行長姐的責任罷了。”
“是麼,我本以為你會主動接過重擔,成為新的修佩羅斯子爵呢。”長公主抿了一口紅茶,繚繞的煙霧使人一時看不清她的表情:“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的。”
雪邇法用勺子敲了敲瓷盤:“請不要嚇著我的妹妹們了,艾蕾,修佩羅斯家與外麵那些散發著惡臭的地方是不同的。”
雪邇法沒有注意到自己直呼長公主名字的行為才是真正嚇到了身後兩位之人,兩位剛踏進社交界不久的萌新有些瑟瑟發抖的旁觀著這一場交鋒。
她們本以為這場茶會應當從自己熟悉的衣物、首飾與貴族的風聞開始,卻從未想象過剛剛開場不久,自己的長姐就小小的嗬斥長公主一句。
“那還真是讓我羨慕,至少德裏安就從來不會與我親近,整天和那些大臣縮在書房裏鬼鬼祟祟的。”長公主慵懶的向後靠坐在椅子上。
德裏安顯然是皇子中的某一人,話題陡然轉移到皇室內部關係上,這使得雪邇法也不好建言,隻能提問道:
“您提前來到這裏又有什麼要緊事麼?”
“你確定要聽?如果知曉了,可就不能輕易脫身了。”
即便是半躺在椅子上,對上那銀色眸子的一瞬間雪邇法也生出一種被猛獸盯上的錯覺。
“無關的事情,您根本不會告訴我吧。”她毫不示弱的道。
帝國權力的有力競爭者聽到了想聽到的答案,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完全正確,這確實與你有關,或者說我這次有小部分的因素是專門為了修佩羅斯家來的。”
…………
一老一少在青石板的道路上緩步而行,似乎是為了打破尷尬與沉默的,老者開口道:
“閣下,您知道瞭望之塔麼?”
夏爾將注意力從不遠處枝頭上枯瘦的烏鴉身上收回來,茫然的看向老者的背影。
若不是對方開口提問,他還以為自己如同前世那樣在陪領導散步呢,於是理所當然的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神遊外物的摸魚狀態。
“當然,奈比洛斯大師。瞭望之塔是全帝國學者夢寐以求的聖地,即使是貝思洛德這種小地方也不會忽視瞭望之塔的名望的。”
夏爾熟練的拍了一記馬屁,反正說說也不要錢。
“這隻是普通人所能看到的瞭望之塔,夏爾閣下。”白袍老者並未掩飾自己的笑意:“我們所教授的並非隻有普通的知識,還負責一些更加詭秘且不被人所知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