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驚訝的發現,原來自己尋常警惕的鄰居竟然能做到這麼了不起的事情,似乎隻要所有人放下了戒備,就能相互依偎著度過每一個冬天。
但這真的可能嗎?
想起自己試圖向周圍人求助時,那冰冷麻木的目光,帕拉德隻感覺身體湧動的熱量越發難耐,仿佛火焰灼身一般讓他感受到了清晰的痛苦。
是的,他想起來了。
不僅是他的鄰居,就連他自己也曾受到過一個女人的求助,對方那恐懼與渴求的表情深深的烙印在帕拉德的腦海裏,但那個女人的結局卻是被幾個附近的混混拖進了黑暗的小巷中。
我到底是為什麼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呢?
帕拉德悲哀的想道,可他想不出答案。
“啊啊啊啊!!!”
痛苦的火焰在大雪之中纏滿了帕拉德的身心,他在街道上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燃燒著自己似的,向著那些還未被積雪覆蓋的昏黃與灰黑交織的貧民窟深處狂奔而去。
唯有雪花落在頭頂,隨後化作冰涼的水珠順著皮膚而下的時候,他記起自己還有工作要做,記起那位先生的吩咐,記起自己馬上又能得到一份跑腿的酬勞,帕拉德才感受到了一絲冷靜。
那位先生!隻有那位先生才能改變這一切!
雖然從見麵到現在才不過半天的時間,帕拉德的步伐愈加堅定起來,他相信等到這一次跑腿回去,那個溫暖的大廳又會發生一些嶄新的,讓自己心頭火熱的改變。
…………
“我們的小少爺跑去了那種地方?”
加德摩斯詫異的抬起了頭,被他注視著的警備隊成員立刻繃直了身體,僵硬的回答道:
“是的,隊長,我和小隊的五位同伴都親眼所見。”
這讓貝思洛德的警備騎兵隊長莫名的有些心煩,他揮了揮手將後者趕出了自己的房間,坐回到鋪著獸皮褥子的靠背椅上。
他難以想象,一個嬌生慣養的貴族公子哥怎麼會去那種地方。
那種肮髒發臭的下水道一樣的地方,那裏的醜陋居民每一個都留著油膩頭發,不時還會跳出一兩隻虱子。
一想到這些,警備騎兵隊長心中就直犯惡心,連想要來一杯下午茶的心思都沒有了。
修佩羅斯家族最近的表現實在太奇怪了,那幾個貴族小姐頻繁出入宴會,與其他貴族和議政院的議員們頻繁會麵。
他們的男人就像死了一樣,窩在城堡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唯一出門的家夥要不就是去了工匠協會,要麼就是去了貧民窟。
加德摩斯還想起這一周自己沒有被邀請去教導劍術。
他當然不是看重那五個金瑟普的薪酬,好吧,或許也有一點,但修佩羅斯家族的奇妙舉動讓他和他背後的人時常處於一頭霧水的情況
警備騎兵的隊長心情越發煩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