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然淺笑著追上他,“你生什麼氣啊?不會是因為迷磷蝶吧?”
“哎呀,很正常嘛,人家聖靈宮都研究了多少年,你才這幾天怎麼可能有多大成效,能培育出一隻一次性的就不錯了!”
餘驍突然頓住腳步,回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得虧重然收步即時,差點撞上他,盡管如此,暖風還是將那股雲霖花香送入鼻腔。
她揮揮手,好奇的問他,“你身上為什麼會有一股花香味?”
“花香?”
見他頗有些疑惑,真的不知情,就猜這香味並未熏香。
重然摸摸鼻尖,訕笑道:“額,當我沒說過吧。”居然有男人的體香是花香嗎?她在心底腹誹。
“對了,你說讓我去你房間幹嘛啊?”
“送你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啊?”
重然見他遲遲沒有回應,不由得抬頭去看他的臉色,隻見餘驍輕輕哼了一聲,“謝禮。”
“謝禮?”他這麼一說便想到之前十一說的事,嘴角微微勾起,“說什麼謝禮,是歉禮才對吧。”
餘驍斜睨著她,眸色沉沉不甚友好,重然頓時閉嘴,縮著脖子蔫了似的跟在他身後。
少年有些看不慣她這副深情,從鼻腔裏輕輕哼出一個音節,算是勉強同意她的說辭。
順著風飄進重然的耳邊,頓時笑靨如花。
夜景襯得少女形神皆美,餘驍側目看著她,原本長得上挑的唇角,隱晦地勾起,眼底也染上一片輕鬆。
不殺就不殺了吧,反正東西都準備好了。
再說她在自己身邊,縱然是自己改變想法,也不遲。
想到那一夜的荒唐,餘驍輕飄飄的視線,從少女的臉廓落到脖頸間,舌尖忍不住抵著上顎,喉間一陣癢意。
那雙鳳眸又回味似的眯起。
細膩皮囊下,隱藏著同樣甘甜的血液,流淌著永不熄滅的靈魂,烈如火灼如日,是他這一輩子,都不曾遇見過的心悸。
他有些期待,親眼看著一個靈魂的泯滅,就像從前親眼旁觀無數次那樣。
風裏藏著各人的心事,卷著飛向遠方,說與大地上的山川湖海,冰雪融融聽。
大地輕聲歎了口氣,告訴世間萬物,一切黑暗都將在黎明之時潰散,新生的暖陽會以它最初的炙熱,融化黑暗中的堅冰。
重然拿著錦盒,沒往自己房間跑,反而狐疑地看了眼餘驍,“我可以現在打開嗎?”
她怕餘驍這小子下毒殺她!
餘驍卻不在意道:“隨你。”
重然打開盒子,是一株化霧草,還是三百年份額以上。
她心裏猛地一突,握著錦盒的手差點沒穩住,把這價值連城的東西摔到地上。
東西是好東西,對重然也是極好,但身為如今重染染的身份,她完全用不著啊!這貨是不是看出自己的內力了?
一瞬間千萬種想法籠絡在腦海,重然都想好了,要是他突然翻臉,自己就用毒。
她也不是沒心眼的人,趁著義診采購藥的時候,還買了些能製毒的藥,如今調配好了安安靜靜躺在她懷裏。
想了想覺得還是先穩住局麵,如有必要再祭出。
少女眉眼驚愕,並沒有多少驚喜,抬頭奇怪地問他,“你送我這個幹嘛,我又用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