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爨一路狂奔到了皇宮的門口,門口的衛兵見有人飛馳而來頓時警惕了起來,畢竟自從苻堅政變過後對於宮內的安保可謂費盡心機,甚至都不讓王猛插手,宮中衛士的父母都被苻堅親自指示“安置”了起來,因此宮裏防備嚴密遠超前朝。
“來者何人?”士卒見馮爨飛奔而來,頓時厲聲嗬斥道,同時腰刀出鞘,一旁的士兵也舉起長矛做出戰備狀態。
“我有急事入宮求見陛下,煩請通報!”馮爨見狀連忙翻身下馬,大聲說道。
門衛眉頭一皺,嗬斥道:“現在這個時辰陛下早就入寢,若是有要事待到天亮入朝通報不是更好?”說著眼神更加警惕了起來,刀尖也開始指著馮爨。
馮爨見如此情況,心知常法是進不去了,於是咬牙說道:“今夜長安有人矯詔殺東海王,東海王是陛下的兄長,如今若是因為你們的耽誤喪了性命,你們能保住項上人頭嗎?”
守衛一聽倒是沉思了片刻,然後開口說道:“你說的那些我不懂,我隻知道看守宮門是我們的職責,至於其他的並非我們所管的事情。”
馮爨見此人一根筋,不由得大為惱火,跺腳說道:“某不同你講,叫你家將軍出來,某要跟他講!”
守衛聞言,倒是收到入鞘然後指著馮爨身後說道:“呐,我家將軍不就在你後麵?”
馮爨聞言一驚,轉頭便想去看,哪裏知道才一轉身就感覺脖子被重擊一下,然後頓時兩眼一黑,癱倒在地,心中暗道“壞了,上當了。”
模糊之間,他好像聽到了一陣對話傳來。
“校尉,這人如何處理?要不一刀殺了利索一點。”說話的似乎是那個看門的守衛。
被稱為校尉的人,抬腳往自己身上踹了兩下,然後開口說道:“上頭說了不要傷他人的性命,今晚隻要阻止人入宮就好了。”
“可是.....”守衛還想再說。
“沒有可是,照辦就是了,把他拉到隱蔽的地方去,讓他自己醒過來吧”那個校尉吩咐了兩句便離開了,守衛又踹了馮爨兩腳,罵了幾句,然後馮爨就感覺自己被拖拽到了一個地方,然後就沒有意識了。
另一邊,苻法還在跟王猛四目相對,聽到王猛說可以放自己一條生路的時候,苻法笑了,指著王猛嘲諷道:“王景略啊,王景略,你深知我為人,不想背負殺我之名出這招倒是真讓我輕看你。”
王猛聞言頗為尷尬的將眼神壓低,他知道苻法必然不會苟且求生,這話說出來與其說是讓苻法自己決定不如說是洗脫自己逼殺苻法的名聲罷了。
“孤死過後,如何待孤子?”苻法這時抬頭盯著王猛問道。
王猛聞言絲毫不遲疑,開口說道:“交之陛下,待之如親子。”
苻法聞言略微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滿府家丁不過是些下人,不可橫加誅戮,將府中錢財分給他們洗掉他們的奴籍發還家裏,朝堂之中與孤親近之人,雖然有私誼但絕未有結黨之嫌,你不可大加株連。”
王猛聞言點了點頭,盯著苻法說道:“殿下寬心,猛保證殿下交代的事情猛一定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