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堅帶著軍隊一路北上,並不知道此刻的隴西已經打的熱火朝天,但是沿途之上的景色卻人苻堅的心沉入穀底。
出了長安過後,苻堅就看到了大量的荒田,田地荒蕪,野兔野雞亂竄,還要連綿不絕破敗的茅草屋,這些茅草屋雖然說是茅草屋但是卻已經幾乎沒有茅草,屋頂上破著無數大洞,還有一些黃土夯實的牆麵已經倒塌,至於其主人已經不知所蹤。
本來按理說苻堅是皇帝應該乘坐馬車,但是苻堅拒絕了,他為了表示自己與士兵同甘苦,選擇了騎馬行軍,沿途的景色盡收眼底,大軍行軍半天居然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苻堅本來還想詢問一旁的將領這是為何,但是當他看到荒蕪的田地裏若隱若現的一截白色人骨的時候他什麼都明白了,頓時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看樣子這些人不是逃荒了,而是大部分已經死掉了,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什麼為什麼說寧為盛世犬,不為亂世人。
不多時軍隊前麵出現了不少老嫗,他們身上裹著麻衣,但是破爛的麻衣根本不能遮蔽身體,此刻正是嚴冬,身上凍得發紫,滿手滿腳都是凍瘡,幾乎是**在道路上拾撿著麥穗跟稻穀,絲毫沒注意到行進的大軍,幾個騎兵看到,非常不滿的打馬上前,抬手就是一鞭子,打的老婦人們驚恐的向四周跑去,不少還驚恐的跌倒的在地上。
“老東西,沒看見大軍嗎?找死嗎?”騎士嗬斥道。
老嫗嚇壞了,跪伏在地上一動不敢動,騎士見老婦嚇壞頓時大笑起來,指著老婦人對著同伴說道:“你看這老狗嚇成這樣”其他騎士有饒有興趣的打馬圍著老婦人遊戲,不時還將鞭子在空中抽出啪啪聲,老婦人嚇得連聲求饒。
一個騎士看的失了興趣,拔出佩劍便想斬殺這個老嫗,這時身後一聲......聞言倒是好奇是什麼樣的吃的能裝這麼一大包,於是苻堅溫言問道:“可以給我看看嗎?”
老嫗往後縮了縮,但是顯然還是害怕苻堅,隻能將布包交給苻堅,苻堅打開布包,頓時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甚至還想幹嘔,裏麵包著一隻死掉的老鼠已經快要腐爛的屍體,還有一些泥土混雜著的稻穀麥穗,就這東西哪怕是狗都不會吃。
苻堅看著老人怯生生的想要要回布包,不由得一陣心寒,將布包往地上一扔,老嫗見狀猛的撲在地上想要將東西重新撿起來,苻堅一把把她拉了起來,對著護衛說道:“去取些吃的來!”
護衛見狀不敢怠慢,去取來了一些胡餅跟一隻羊腿,苻堅將這東西用布包著交給老人家,開口歉意的說道:“讓你們吃這些東西,是朕的過失,老人家你帶回去跟家人分享了吧。”
老嫗感激的接過布包,牢牢的抱在懷裏生怕被別人搶走了,開口對著苻堅說道:“妾已經沒有家人了。”
苻堅聞言一愣,開口問道:“你沒有丈夫兒子嗎?”
老嫗搖了搖頭說道:“丈夫被匈奴殺了,兒子被老虎吃掉了,兒媳活不下去上吊自殺,唯一的孫兒也被野狼叼走了,唯有我一人了”說完就哭了起來。
苻堅聞言一陣無言,他不知道說什麼,是啊,多少王朝偉業的背後後麵都是寫滿這些黎民的血淚,曆史上隻會書寫秦主苻堅征張平於建元元年,卻不會過多描寫這些升鬥小民的悲歡離合。苻堅默默的翻身上馬,不發一言的帶著軍隊繼續前進。
他不敢再回頭看這個老嫗,他是秦國的皇帝,而她是他的子民,無論自己怎麼豐功偉績,怎麼獨斷綱乾,但是自己的子民餓死就是最大的恥辱,苻堅想到這裏對著一旁的薛讚歎息道:“天下百姓亡死,都是朕的過錯啊,秦國確實不能不休養生息......了。”
薛讚卻倒沒很覺得這是苻堅的錯誤,苻洪入關中以來連年戰亂,北邊的鐵佛匈奴雖然臣服秦國,但是時不時還是會搶掠人口,秦國為了換取他們的支持也就默許了,這樣的弊端已經有幾十年了,苻堅登基不過一年說是他的過錯也確實勉強。
這時前方依稀出現了一片村莊,苻堅看著這日頭也不早了,他不想秦軍進入村莊擾民於是下令大軍就地紮營,好好休整一番再出發,而他自己也需要時間平複一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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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讚卻倒沒很覺得這是苻堅的錯誤,苻洪入關中以來連年戰亂,北邊的鐵佛匈奴雖然臣服秦國,但是時不時還是會搶掠人口,秦國為了換取他們的支持也就默許了,這樣的弊端已經有幾十年了,苻堅登基不過一年說是他的過錯也確實勉強。
這時前方依稀出現了一片村莊,苻堅看著這日頭也不早了,他不想秦軍進入村莊擾民於是下令大軍就地紮營,好好休整一番再出發,而他自己也需要時間平複一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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