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在並州大擺疑兵,然後連夜打開東門向介山襲擊而去,因為是在深夜行軍,秦軍居然全然沒有察覺,而苻堅因為此敗變得頗為謹小慎微,為了防止再被慕容垂算計,苻堅連續三日都沒有對並州發起進攻, 而是在仔細的布置防禦跟打造攻城器械。
直到苻飛龍關於慕容垂以及到介山的信報傳來苻堅才驟然驚醒,慕容垂根本已經不在並州了,這讓苻堅的心情更加惡劣,當即下令鄧羌速速進駐並州,自己則率領大軍前往介山合圍慕容垂,一定要一舉吃掉他,可楊安薛讚卻勸說苻堅道:“大軍在城外為戰多日,士卒早已疲敝不堪, 如果不加休整直去介山, 隻怕士卒的士氣會崩潰。”
苻堅聞言也是無可奈何,他們說的確實是事實,手下的士卒經過幾日高強度的防守和攻城已經疲憊不堪了,加上被慕容垂襲擊過後苻堅嚴令在四周修築工事,這讓手下士卒更加苦不堪言,此刻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再去追擊慕容垂了,於是無奈之下苻堅下令大軍全部進入並州休整三天,然後派人傳令苻飛龍不得出擊,死守待援。
苻飛龍此刻的情勢倒還不算很差勁,慕容垂也是算漏一點,他還是太小看苻飛龍了,苻飛龍將守軍一分為二山上駐紮一部分,山下駐紮一部分,互為犄角,整個介山道都被他封鎖住了,慕容垂想要用一部牽製山上的秦軍,再用主力擊破介山道的秦軍。
可是結果卻不容樂觀,苻飛龍在山頂的秦軍向燕軍發起了反突擊, 燕軍本來就是仰攻,被苻飛龍這一反擊,打的相當狼狽隻能連滾帶爬的逃了下來,而山下就更慘了,秦軍構築了完備的防禦工事,燕軍無法突破,而收拾完正麵牽製的燕軍,苻飛龍又指揮秦軍馳援山下的秦軍,差點把燕軍包圍在介山道,得虧慕容虔拚死力戰才逃了出來。
介山現在反而成為了困住慕容垂的棋子了,慕容垂連續打了兩天都不能突破,望著依然高高掛起的秦國旗幟,慕容虔鬱悶的說道:“苻飛龍這廝如同烏龜一般,打他他就縮回去,撤退又伸出來咬我們一口,這樣打下去隻怕我們無法突破介山,身後的苻堅大軍現在還在並州休整,但是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將軍。”
慕容垂神色冷靜的看著介山,雙目微微眯著, 似乎在思考這怎麼破局,苻飛龍這麼難纏他是沒想到的,慕容虔說的沒錯現在這個局麵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苻堅大軍就要來了,要是被合圍在這裏自己可就滿盤皆輸了,於是慕容垂咬了咬牙下令道:“介山道的秦軍之所以還能防守是因為與山上秦軍形成了犄角之勢,若是我們能占據介山,然後俯攻秦軍,則秦軍必破。”
慕容虔點了點頭表示對慕容垂的認可,但還是開口說道:“介山無法奪取啊,山地之上我鮮卑騎兵無法發揮作用,反而讓苻飛龍占盡先機。”
慕容垂聞言笑了起來,指著介山說道:“前幾日我們都在主攻介山道,那麼從今日起便當牽製介山道,主攻介山,介山道是秦軍鎖住我們的關鍵,苻飛龍必然不敢輕易調動,這樣我們可以全力攻打介山。”
慕容虔聞言深以為然,但是他還是不知道怎麼奪取介山,就算山下的秦軍不支援,山上的秦軍也不好對付啊!
慕容垂聞言哈哈一笑,然後拍了拍慕容虔的肩膀,順手扯出一截枯草交給慕容虔的手上,問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慕容虔接過枯草不解的說道:“枯草啊?”
慕容垂點了點頭說道:“我看過了,此地已經連續很久沒有降雨,山上的草木幹枯易燃,若是我軍放火燒山必成燎原之勢,屆時我們跟著山火向上推進則大事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