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妄測聖意。許家是純臣,現在以後都是。”
其實不用賢妃說,許家人也明白。隻不過許夫人到底存了自己的小心思,想著許澄的前程是不是能更進一步。不過她也清楚,許家已經出了一個賢妃,就斷不會再出一個太子妃。
“母親的眼光放長遠一些,不要總在宮中打轉。”
賢妃沒忍住,還是說了一句。她的兄嫂在任上,留下女兒許澄在京中,由祖父祖母教導。可是賢妃覺得自家母親雖然出自葉家,但是眼光還是不夠好。
“今年春闈,京中不少青年才俊,母親放開去挑,定能為澄兒選到合適的夫婿。”
同樣的話,太後在宮中也對著葉老夫人說了一遍。葉林雖然在偏殿,可是她們的話,斷斷續續地傳來,讓她忍不住紅了臉。
她年歲漸長,耳邊聽得盡是這樣的話語。
“是,那臣婦可就放手去挑了,要是有合適的,可就盡管找太後要人了。”
葉老夫人與太後是手帕交,說話熟稔得很。
“箏兒也大了,過了年,讓她往宮中與公主們一道念書。”
太後說完葉家的事,又說到鄭家。
“這敢情好。”
鄭夫人覺得自己久居涼州,對鄭箏的教導越發跟不上現在京城中的規矩,她正想請個教養媽媽回來,聽見太後讓鄭箏往宮中上課,心中一喜。
宮中辦女學,除了宮中,朝中大臣的女兒,也有跟著上課的。而且宮中的規矩,貴女見了皇帝的嬪妃,是不用行禮的。宮中女學出來的姑娘,各個優秀至極。鄭夫人少女時期,也是在女學上過課的。
鄭箏與葉林在偏殿玩葉子牌,萬沒想到外麵的人幾句話,就把她以後的事情定了下來。
“葉姐姐,”鄭箏想到昨日的煙花,內心忍不住好奇,“京城的上元節,好玩嗎?”
“當然好玩了,往年上元節的時候,大哥哥都會帶著我去看花燈。街上的花燈各式各樣,漂亮極了。還有賣小吃的攤販,耍雜耍的,打把勢賣藝的,特別有意思。而且京城的上元節,還會有麵具賣。你若是不想讓人看了容貌,就帶個麵具。”
葉林雖然比鄭箏大一些,可還是小兒女脾氣,說起這些,滔滔不絕。
“這麼好玩啊!那上元節的時候,我一定讓哥哥帶著我去。”
葉林與鄭箏投緣,見她這麼說,便想到了一個主意。
“那天大哥哥肯定是要帶我出去的,過幾日我就往你家下個帖子,那天咱們一起去,有個伴,想來鄭夫人一定會同意的。”
鄭箏聞言,笑著拍拍手。
“還是葉家聰明,我就怕母親不讓我出門呢!”
外麵大人們聊得開心,裏麵兩個小姑娘也說的有趣。少女的笑聲傳了出來,清甜爽滑,讓人聽了就覺得開心。
“還是做姑娘家好啊,你們聽聽,笑得多開心。”
太後指著偏殿,笑著說了一句。
“您這話說的,合著咱們現在笑得就不開心了?”
葉老夫人打趣了一句。
“自然也是開心的。不過到底煩心事太多了。”
太後說著,幽幽地歎了口氣。
“皇帝前幾日來給我請安,我順嘴問了一句皇子公主們的婚事,結果你們猜怎麼著,皇帝說,太子都還沒成親呢,他們著什麼急了?合著這成親不是按歲數,是按品級。你們說說,這像話嗎?”
楚修上麵還有一位兄長沒有成親,是不受寵的嬪妃所出,到現在仍舊在宮中住著。
鄭夫人不明白,葉家人卻是懂的,這是太後告訴她們,日後就是相看起來,也都是為著太子。太子不成婚,其他皇子是越不到他前麵的。
“這是皇帝心疼太子。”
葉老夫人感歎了一句。
“那是自然,太子這孩子招人疼,就是我,都要偏疼他幾分。更不用說皇帝了。”
葉家夫人聞言,看了一眼鄭夫人,見她神色如常,心下就明白眼前這位怕是不知道太後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也難怪,鄭箏今年不過才將將十五,雖然祖父父親因為撫養太子有功,可是鄭家兵權交了上去,正正經經隻擔了閑職。
至於鄭家公子,據說今年下場,武將家的孩子,也不知道這功課行不行。
葉夫人見過一次鄭簡,覺得他相貌英俊,看著倒是個聰明孩子。
宮中,各家人都在說著自家的事情,楚修在東宮隻覺得耳朵一陣一陣的發熱,想來,是有不少人在議論他。